以淮河的水流量而言。
想要起到蓄水效果,那蓄水湖的规模就得相当庞大。
而要修建这么庞大的蓄水湖,必然需要大量的时间,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如今山南道水患严重,且下游堤坝随时都有要崩溃的可能。
这时候不去思考如何加固堤坝,反而去搞什么蓄水湖。
李安民也着实搞不懂,武华年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陛……”
周启张了张嘴,但之喊出一个字,就低下了头。
李安民回过神来,扭头扫了他一眼。
见他扭扭捏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安民便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就是。”
“呃,陛下。”
周启面露难色道:“老奴其实是不想就此事开口的。”
“毕竟,让武华年赈灾治水是陛下您的决策。”
“可武华年现在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合乎常理。”
“若让他如此瞎搞胡搞下去,不知会有多少黎民百姓要遭殃。”
周启沉吟了一下道:“老奴觉得,陛下应该再派遣一位钦差过去,至少也要提醒他一声才是。”
这倒也不是周启故意针对武华年。
实在是武华年现在做的事儿,有些超乎常理。
即便李安民已经做好了武华年无法赈灾治水就砍下他的脑袋用以平息民愤的准备。
但终究也会让李安民在民间的形象大为受损。
而作为天子近侍,他必须得为李安民考量。
听见他的话,李安民也沉默了。
周启能想到的事儿,他当然也能想到。
不然,怎么当帝王呢?
但李安民也有自己的考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用了他,就要相信他。”
李安民顿了顿道:“不过提醒他一下却很有必要。”
“你去帮朕准备纸笔。”
“朕要亲自动笔修书给他。”
“诺!”
周启应是。
时间不长便将笔墨纸砚摆在李安民面前。
李安民张手一挥,提着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
待到写完。
李安民便拿起信纸,吹干墨迹,交给周启:“让人送去给武华年吧。”
“告诉他,若赈灾治水得当,朕自然重重有赏。”
“若是有失,那他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山南道。
武华年与石虎漫步在淮河畔。
淮水湍急,水位已经上涨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步。
然而武华年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惧色,反而站在了河畔最矮,水位最高的地方。
武华年抬头望天,天空中阴云密布叹息出声。
“看这个天。”
“快则三天,迟则半月。”
“就会有倾盆大雨落下来,我们必须得加快进度了。”
武华年眯缝着双眸,望着东方,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开凿人造湖并非小事,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就开始动工。
其一比较长远,是因为这条人造湖一旦开凿,便会关系到淮河两畔未来几十年乃至几百年上千年的稳定。
其二则是当下的人力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