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从怀中取出一副龟甲来,内里藏了六爻,手中掐了个指诀,缓缓的从龟甲中倒出三枚铜钱来,看了眼卦象,白面道人猛地眉头紧蹙,道了声“怪哉!”,再仔细去看卦象,良久后抬起头来看着卢俊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卢俊义见着面前道人神色变幻,心中一惊,忙道:“贱造主何凶吉?正要先生与迷人指路,但说不妨。”
“员外这命,目下不出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家私不能保守,恐死于刀剑之下。”白面道人叹了口气,幽幽的朝卢俊义说道。
听得此言,卢俊义却是笑了起来,心中有些不以为然,朝着白面道人说道:“先生差矣!卢某生于大名府,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俊义作事谨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家中妻贤子孝,往来皆是正经之人,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那白面道人听得此言,当即改容变色,将银两奉还,起身便走,嗟叹而言:“天下原来都要人阿谀谄佞,罢,罢!分阴指的平川路,却是忠言逆耳,小生告退。”
见他这般模样,却是不由得卢俊义心中多信了几分,忙起身说道:“先生息怒,方才皆是戏言,愿听指教。”
白面道人望着卢俊义,故作姿态的长叹一口气,道:“罢了,都是命里的运数今天与员外遇着,便将该说的都说与你,员外现下时犯岁君,正交恶限,目今百日之内,尸首异处,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若要回避,除非去东南方巽地上一千里之外,方可免此大难,虽有些惊恐,却不伤大体。”
卢俊义闻言,陷入沉思,片刻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朝着白面道人说道:“东南方一千里外有个去处,是泰安州,那里有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帝金殿,管天下人民生死灾厄,先生可是叫卢某去那里回避?”
那白面道人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却不可再多言,只员外命中有四句卦歌,小生可说与员外,写于壁上,日后应验,方知小生灵处。”
卢俊义闻言,忙唤小厮取了笔墨来,便去白粉壁上写,白面道人口歌四句:
“芦花丛里一扁舟,俊杰俄从此地游。
义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难可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