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问仙门回到宅邸的路上,虞婳一直一言不发的在沉思着什么,就连夜苏回来了也没注意,直到被无视了一刻钟的夜苏受不了的在她面前拍了拍桌子,不满道:“想什么呢,这么的入神?”
“哦,你回来了。”虞婳回神看向她,“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找到啦,就在很显眼的地方,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收摊,跟了一小段路确实看见他进了蝮蛇门的地盘,我怕被发现,就回来了。”
“嗯。”虞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倒是你,怎么从狱里回来就像是魂不守舍的一眼,莫非你还能在里面着了道?”夜苏双手环胸好奇的看着她。
“不是,我在想蝮蛇门的事情。”虞婳说着顺手一挥,从厨房招来一叠甜点放在夜苏面前,希望能堵住她的嘴。
今日提到蝮蛇门时,暮山景的神情还是让她很在意,虽然只有一瞬,但她确确实实在他眼里看见了很复杂的情绪。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从问仙门出来她就在想这件事,如今,她脑海里有了一个大胆而又合理的猜测。
那就是她们已经来京城这么久了,暮山景明明知那个罪证就在谢灵泽手上,却一次都没来索要过,而且,两人似乎都是心照不宣的不打算这么快的将这瓶棨交出去。
这罪证应当是能定下腹蛇门之罪的东西,而且谢灵泽在宁城的时候也说过,是暮山景授意他这样做的,可现在东西拿到了,却又反而都不急了?
加上现在蝮蛇门的种种行动,虞婳更认为这个‘罪证’实则是一个烫手山芋。
或许不是他们不想扔出去,而是突然遇见了什么事,这个烫手山芋扔不出去了呢?
思来想去,虞婳的最终只怀疑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的皇帝。
暮山景已经是太子,以他的性格和能力,一般的人是阻挡不了他的,而唯一能让他陷入两难境地的,只有他的父亲,如今人间的国君。
这样想来,或许那日谢灵泽找她商议将东西暂且留在身边时,兴许就已经知道一点苗头了。
而对于这些人间的权谋,她自然懂得不多,可说到底,她现在和暮山景是在一条船上,她不愿见着他这样僵持着陷入困地。
得找个机会,会会这个皇帝。
“所以呢,想出什么结果来了吗?”夜苏在她前面晃了晃手,虞婳回过神后微微摇头。
“现在能想到唯一的结果,就是从眼前的形势来看,或许我们还奈何不了蝮蛇门。”她说着想了想又问:“你在人间的时间待得比我更久,有关于现在的皇帝,你都知道些什么?”
“皇帝?”夜苏摸了摸下巴,“有关他的传说,我确实听说过一些。”
“这位皇帝陛下,幼年时出生不久便被人陷害,用药丸毁了他的气脉,故而不能修行,偏偏上一任皇帝又急盼着自己的子孙里能出一个名动天下的大成者,所以在当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认为他是最没可能登上皇位的人,毕竟那时天下还未统一,四国之间纷争不断,没有仙术与仙力很难取得完全的胜利。”
“可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位气脉被毁的皇子,竟然借着一小批军队,攻下的西国的主力,转而西国的势力,飞快的壮大势力。嗯,我听过一些皇家秘闻,说是即便他得了这般大的军功,却因不能修行的缘故,当时的皇帝不仅不奖,还要求他将军功送给当时的太子,而且就在他回京复命之时,还被人暗杀,最后是青阙将他救起来的。后来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有传言说,他杀父弑兄坐上了皇位,也有人说是太子主动让位,总之,传言都是众说纷纭的,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位皇帝确实很有野心和才干,在上位的第十年,就一统天下平定战乱,只有一些不愿投降的流民流落海外州,却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紧接着,他又设立问仙门,与五大宗门定下契约,广招天下修仙之士,他自己虽不是仙者,却凭借自己的手腕与能力,将仙者的力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也让仙道与人道无法分开。”
听她侃侃而谈,又瞧着脸上越说越飞扬的神情,虞婳低笑了一声,“看来,你对这位皇帝很是赞赏。”
“赞赏.也可以这么说吧。”夜苏眨了眨眼,“毕竟在我所有的记忆里,他这一生的坎坷与成就,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