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她不通知问仙门,方才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在这地下,只是想试一试,万一她没有错呢。
“你可真是纠缠不休。”鸢尾咬牙,又盯着她嗤笑,“你已经拿到镯子了还追着不放,莫非是要同他相绊终身吗?哎呀,那可真是叫人羡慕。”
“休得胡说!”出乎意料的,最先斥她的竟是谢灵泽。
鸢尾看向他,那如死水般的眸子不知在想着什么,最后冷笑出来,“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为她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们竟不是两厢情愿。”
“住口,我并非.”
“够了!”
鸢尾厉声打断了谢灵泽的解释,狠狠对着虞婳道:“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曾经多聪慧的人,居然会为了你自毁双目,真是感天动地。”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虞婳的眉也紧紧皱了起来。
“你说什么?”虞婳紧皱着眉回头,看向身后的谢灵泽,她向他迈开一步,却听见了谢灵泽发抖的声音,“别过来”
他原本身材颀长,此刻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着身子,她知道他虽然身子不好,却有一身傲骨,当初霄郁对他动手时他都未后退半步,可如今
“让我看看。”虞婳放轻脚步靠近他,轻轻抓住了他不受控制抖动的手腕,“谢公子,别害怕。”
她轻柔的声音抚慰着谢灵泽颤抖的心扉,他手上卸力,虞婳轻轻挪开了他挡在眼前的脸。
他的眼闭着,眼下却糊着一层血迹。
她记得他的眼睛很好看。
“抱歉,让你看见我这幅样子。”他似乎平静下来了一些,但是声音却仍旧不扣控制的微微抖动,他的声音里有苦涩的味道。
虞婳半蹲在他面前,久久凝视着他的双眸,看不见她的谢灵泽有些慌张,手下意识的抬起又被虞婳抓住,紧接着,一双微凉的手碰上了他眼底的血迹。
“谢公子付了我那么多佣金,我应当将你全须全尾的护送会宁城的,是我的失职,要是我再来早一点就好了。”
虞婳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欺负,却带着让人如坠冰窟的寒意,一路同行,谢灵泽从未听过她这般冰冷的语调。
“我会治好你的。”虞婳缓缓站起身,这是不容反驳的通知。
她转头看向鸢尾,平静的眼底蕴着杀意。
“执着于自己所得,向他人施以毒手之人,当坠入火海地狱。”虞婳平静的可怕,但周身阴冷的气息让鸢尾不寒而栗,面色惨白的僵在了原地。
“呵。”她稳了稳心神,强撑着呵笑一声,“说得这么可怕,你以为我会怕你?从我十三岁被卖到怡春楼开始,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能唬得住我?还是说,你要杀了我?”
在虞婳面前她全然没有气势,虞婳只是盯着她冷笑了一声,又回过头去伸手将谢灵泽眼前被血糊住的发丝别到耳后,并不看鸢尾,“我不喜欢杀人,但你也不要忘了你的交易。”
“什”鸢尾的身子僵住,想到玉尘似笑非笑的脸,和对她说的话,“用我的东西,可得用你的心来换,这个东西一旦使用,我们的交易就成立了。”
密密麻麻的寒意从她脊背爬上心窝,鸢尾冷冷的打了个寒颤,“不,不可能,这里是京城,他不可能乱来,就算,就算我被压到问仙门,也会有人救我的。”
地面上响起了脚步声,是问仙门的人赶到了。
虞婳始终没有再多看鸢尾一眼,她只是看着谢灵泽的眼睛叹息了一声,“谢公子,我们走吧。”
虞婳注视着被问仙门护送回府的谢灵泽,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还在生气吗?”夜苏飘了出来,声音也是轻轻的,生怕惹到虞婳。
以前觉得虞婳脾气好,现在才发现,她和暮山景,两人生起气来真是叫器灵.退避三舍。
“谈不上生气,只是觉得可惜。”虞婳回过头看向另一边被押送的鸢尾,目光中不见喜怒,“他原本就才华出众,自幼就经历过了黑暗,如今好不容易熬了过来,人生应当是光明无限的,却又因我遭此祸.”
“不不不,可不能是那女人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