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绷紧的肌肉。
蓝恩转头,走进了昏暗的病房中。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两盏煤油灯,照映的砖石墙面和地面显得潮湿而阴冷。
几排木床上躺着的,是跟蓝恩之前压制的发狂病人一般无二的灰血病人们。
只不过他们的身体四肢还没有像那个发狂的一样,开始干枯拉长。
但是宽松裙子的病号服,绑在胸上的拘束带,还有那肩膀上的粗布麻袋,都一模一样。
昏暗的灯光下是病人们饱受痛苦的悲鸣,他们在床上扭曲的蛄蛹着、辗转着。
每个人床边都有输液杆挂着两大瓶鲜红色的液体,往血管里输。
这里的景象活像是十八世纪描写疯人院的恐怖被搬进现实后的噩梦写照。
蓝恩深吸一口带着怪异药剂味的空气,上前想要安抚这些痛苦到自残的病人。
他们的指甲已经开始在自己的身上乱挠了。
妄图以尖锐但短暂的痛苦来弱化、麻痹持久悠长的病痛。
本来蓝恩还准备用【亚克西法印】试试,能不能奏效。
但是出乎意料。
当蓝恩的脚步声接近之后,那个躺在床上疼到身体反弓绷直的病人却颤抖着说。
“玛利亚,玛利亚女士!救救我吧!牵、牵牵我的手!”
他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是在失去意识的边缘了,仿佛嘴里的名字就是他最后的依靠。
而其他病人也都跟他一样,甚至显得慌张,有点怕他们嘴里的‘玛利亚女士’离开,争先恐后却虚弱的说着。
男男女女的声音从那粗布麻袋的里面传出来。
“请、请再给我讲讲您喜欢的花吧,玛利亚女士。它在阳光下是什么样?它的颜色、花瓣.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呜呜!”
“玛利亚女士,我好疼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