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时岁忽地瞪大眼睛,质问道,“你疯了?”
“你若是真的不在乎我,不应该瞧见我没有情绪么,从今早起你就一直很别扭。你还在乎我,不是么?”
说这话时,姜堰一直以一种极清明的眼神望着她。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姜堰的这种眼神总是会让时岁感觉到不适,从前她害怕被看穿,如今她厌恶被探知。
“姜总,我原因为做到您这个位置上的男人,起码劣根性会隐藏一些,没想到您和外面那些觉得自己实在了不起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时岁冷冷勾了下唇角,“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如坐针毡罢了。”
她懒得废话,“吃什么,在哪吃。”
“我带你去。”
从前和姜堰坐在一起的时候,时岁最喜欢偷看对方的侧脸,她期盼在等待某个红灯的时候,姜堰可以看她一眼。
那种甜蜜的时刻,总是让时岁欣喜若狂。
可如今,姜堰时不时就会飘过来的眼神,让时岁觉得自己正泡在过敏原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足以让她心烦。
为了避开对方的视线,时岁特地将小脸转向窗外的方向。
望着窗外逐渐清晰起来的熟悉景象,时岁有一种极不妙的感觉。
几分钟后,她站在再熟悉不过的楼前,觉得浑身有些发烫发热,那是时岁极度愤怒的滋味。
她眼眶忽地酸了,但时岁片刻就将那滋味压下去。
她回头看着姜堰,语气泛着隐隐的波澜。
“姜堰,捉弄我很有意思,是么。”
不知面前人为何突然动了情绪,姜堰面色有些莫名其妙。
他盯着时岁,“怎么了。”
“你分明!”
你分明知道,你和我之间,我母亲就是那条鸿沟,你偏生要用这种办法,一遍遍提醒我。
缓缓闭上眼睛,时岁长呼一口气,随后将眸子睁开。
她强行扯开嘴角,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情绪平稳。
“没什么。”时岁跟着脖子开口,“不过就是回来看看罢了。”
姜堰先她一步进了楼栋,时岁紧跟其后。
就在时岁闷着头脚下快步走着时,她突然撞上一个坚硬后背。
时岁抬起头,面前是停住的姜堰。
“怎么?”
“到了。”
循着姜堰伸出的手臂的方向,时岁看着姜堰将手指怼到了指纹锁上面。随着“滴”的一声,那门自动弹开。
短暂几秒,时岁接受了面前看到的一切。
就是这一瞬,她对姜堰的厌恶径直达到顶峰,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恶心!
他害死她的母亲还不够是么,还要用这种方式,来狠狠羞辱她。
进了房子,时岁宛若一只小兽,直勾勾看着面前人。
“你凭什么租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