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姜堰那件一尘不染的衣服,竟然为了遮盖住时岁身上的血淋淋,披在时岁身上!
林宛承认,这一刻,她简直嫉妒的发狂。
姜堰的车子为了方便离场,特助是一开始就停在后门的。
将怀中人小心翼翼放在后面的车座上,姜堰抬手替时岁将面前的头发轻轻剥开。
他不知道眼前人还能不能听清楚他讲话,但是姜堰仍低声开口。
“不要害怕,不要睡觉,我开车很快很稳,我们一会就到医院了,知不知道。”
不知是时岁实在太疼,还是听见了姜堰的叮嘱,小小的人儿竟然嗯了一声,似是在应和。
闻声,姜堰勾起唇。
他将车后门关上,随即一脚油门,冲着最近的医院就去了。
因为姜堰方才在车上和特助提前吩咐了,所以车子刚到医院,门口便有担架车等在那里。
见姜堰一停车,医生和护士连忙一起涌上来。
姜堰语气很急,很凶,“把人推进去,一定要治好她!”
夜色中,一群白大褂匆匆的跑,直至手术室的门被关上,手术室的灯亮起,姜堰这才仿佛在方才的情绪中抽离。
静谧冰冷的楼道里,姜堰看着面前手术室的门,觉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味道。
他找了个长椅坐下,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中间。
姜堰没办法闭上眼睛,因为那漆黑一片里,都是时岁躺在血泊中的样子。
她不是说,只是小腹有点不舒服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蓦地,一侧手术室门被打开,有小护士匆匆忙忙跑出来。
见状,姜堰忙起身,“怎么样了。”
“病人流产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有家属在吗,需要签字。”
“流产?”
熟悉且陌生的词在姜堰脑海中划过,他突然想起时岁母亲差点被张海杀掉的那天,时岁曾经在酒店里,哭着说她小腹不舒服。
莫非那个时候......
见姜堰表情凝滞,小护士再次道,“您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老板。”语罢,似是觉得不对劲,姜堰改口,“她家里人都在外市不方便过来,我签吧。”
生死面前,必然是救人优先,小护士没多说什么,攥着签字的协议书便跑回了手术室。
咽了咽口水,姜堰跌坐回方才的长凳上。
沉默半晌,他赫然抬手。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被姜堰重重甩到自己脸上,他咬着牙,模样愤恨至极。
和时岁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居然才知道时岁流产。
好多好多个夜晚,时岁似乎都起夜的特别勤,他怎么就没能上上心。
时岁好像还说过,自己很久没来月事了,姜堰是怎么做的?攥着她的下巴,警告她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警告她别想用一个孩子圈住他。
回想起种种,姜堰觉得自己想死。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那封闭着的沉静的门终于再次有了响声。
姜堰抬眸望去,只见一张床被推出来,上面的少女一侧正在输液。
姜堰三两步就走上去,拦住医生。
“她怎么样。”
医生摆摆手,示意小护士先将时岁送到病房,随后同姜堰开口。
“我们尽力了,大人保下来了,但是孩子......没保住。”
这话落下,姜堰感觉左胸口的大石头像是被搬开一样。
还好,她没事,就好。
“那她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