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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名大师见状也不卖关子了,就和清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
清容听完之后,也陷入了沉默,她是动摇的,不过她也并没有一口就应下觉名,只是笑了笑道,“原来如此,觉名大师的意思我明白了,觉名大师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为后宅妇人,此事也不是我能管的,只怕要等我回去问过我家将军之后,才能来回复大师。”
觉名见她没有一口回绝,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道:“那我便等着夫人的消息,有劳夫人走这一趟了。”
清容笑着摆手道:“客气。”
两人见话也说明白了,简单寒暄过后,清容便离开了此处。
这时,一个面容英俊的年轻男子从后头的廊下走了出来,他很是自然地坐在了觉名大师的面前。
觉名看见他来,淡淡一笑,双手合十礼道:“世子。”
鞠昀蔚有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摆摆手,语气却很是客气,“觉名大师不必多礼。”
觉名笑着谢过,他依着鞠世子的意思找到了陆夫人,但回想刚刚陆氏的反应,还是有些不放心,轻声叹了一句道:“也不知这陆夫人,是否会愿意帮老衲这个忙。”
鞠昀蔚看着陆氏离开的方向,有些意味不明,只是笑道:“我也想知道,觉名大师不必着急,再等些时候就自然有消息了。”
他倒想看看,这几个人究竟图什么?心里又都打着什么算盘。如今好容易得了眼下这个局面,他是不能不防的。
……
院内。
待清容说完之后,薛绍便沉默了下来,清容在旁看着他的神色,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要是他这个时候钻了牛角尖,那她也是无可奈何了。
这时,他抬头看着清容,沉声道:“那就劳烦你一趟。”
他…这是答应了?清容有些意外,虽然她觉得这事于他们来说,还是个转机,可也没想到薛绍这么快就相通了,她原以为他会纠结。
清容知道薛绍最近为了军费的事情忧心,朝廷那边的意思是军费吃紧,不只西域这一处在征战,北疆、高句丽那边都在用兵,一下子也拨不出太多的钱粮来,连抚慰还拖欠了许多没有发下来。西域战乱暂时平定,也要是时刻防备着,朝廷希望这边也能拿出些钱粮…只是西州这边的情况,清容也听薛绍说了,也赋税的账本都被带回来翻了好几遍,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钱粮。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眼看入冬了,抚慰倒好说,这军需和军粮却是少不了的。
守边的这些将士多是跟着薛家长辈就出征的了,里面有不少也是和薛绍出生入死好几回的了,眼见情况不好,薛绍更是着急。他和清容倒是有积蓄,但是他和清容再来之前,都没有想到过有如今的局面,并没带许多的钱帛来到西州,也无法解囊以充军资。
再说西州的高门,经多年的征战,没有几家是毫无损失的,要他们如今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也不现实。日后御敌守边皆要仰仗高门之力,更不可能逼着人出钱,与人交恶。
而就在此时,觉名大师说他愿意以千佛寺之名拿出三万缗给西州做军费!非但如此,还愿意游说其它寺庙,都慷慨解囊来捐赠军资。
三万缗,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而且清容相信,觉名一定能拿得出这笔钱。
虽说佛门之地,不谈钱色。可这佛寺也不只是仅供人参拜礼佛之地,寺庙长期有百姓、贵族、高门的香火供奉,还免于征税,富户们也愿意将钱委托给寺庙代为保管,便是典当、放贷的这一行当也都有,而这些贷也都是要翻倍奉还的。西州也就算了,若是在都城,在灵宝寺这种常有朝廷赏赐的地方,只怕几十万缗都是拿得出来的。
话又说回来,虽说觉名是僧人,可也不是因为大发善心才愿意出钱的,他也有要求。
千佛寺僧人窃财一事已经传了出来,加上卢长史又带人封了千佛寺,不准人去礼佛,也不准僧人出来,觉名大师身为主持,担心这样下去事情会闹大,于千佛寺名声不好。他或许是知道什么,只说无论后面查出来是否为本寺僧人所为,都因发生在千佛寺,招致流言,所以希望能让卢长史解封,并与千佛寺一道对外声称此事只是误会,并没有发生僧人窃用钱财一事,那这案子也就没必要再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