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的人差点喜极而泣，都觉得取得了成功。



但当看到林言缓缓摇头时，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白辰心里一个咯噔，“你的意思是没成功？”



林言看大家紧张的样子，笑道：“别紧张，这些纸看似是成功的，但还需要改进。你用精神力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同。”



白辰一听忙去看，几分钟后她就发现了问题。



“越薄的纸，干燥的很透彻，越厚的纸只是表面干了，里面的水分并没有完全蒸发，还有残留。”



“不错。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白辰点头，“不同的纸烘干的时间应该不一样，我们却在烘干时忘了考虑这一点。”



“说的对。烘干的时间和温度都有影响，我们还要再做多次试验，才能确定每一种纸的烘干时间和温度。”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抄纸的遍数和温度时间的关系，需要试验数据的支撑，找到其中的规律，才能更好地控制造纸的质量。



林言以前不提这些，是对纸的要求没那么高，只要做出来能用的纸就行。可当亲自参与进来，她的毛病就犯了，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全面考虑，各种因素的变量都要考虑进去。



白辰得到了启发，林言的话让她找到了方向。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其实每一道工艺都是要严加把控。



两人在造纸作坊钻研了一个多月，找到了一点点规律。



其实，这个时候做出来的纸完全可以用，合格率达到了六成，但她们还是不满意，想要提升合格率。



已经进入了寒季，除了研究造纸，林言每天的任务就是给红灵他们上课。



上课的难度提升，她仔细观察每一个人，发现他们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其中，没有被难倒的模样才放心地继续讲。



不同于基础知识，现在学的深奥了一些，其中涉及到了很多抽象思维，只能靠想象来理解。



黄纸的产量也有了，大家都有纸用。每人拿着一沓黄纸用麻线装订的本子，用炭芯笔记录下重点。



薄薄的一个本子，长20厘米，宽15厘米，共25页。这是造纸作坊的新品，售卖1角钱。



也有按张卖的纸，从揭纸模框上揭下来的一张，长80厘米，宽60厘米，卖价2分钱。



造纸产量没有扩大，数量有限才卖的这么贵。现在的工艺稳定下来，等寒季过去，扩大规模，把产量提上去，纸的价格自然就下来了。



很多人要犹豫很久，才会买上一张，回家裁成很多小页，舍不得用。



试验室的人各个有工资，又有白辰这个后门走，才会这么奢侈，人人用上了小本子。



时间快速流逝，在林言的课讲了一大半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二月底，寒季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就要开始。



仲裁庭在年底召开了一次大会，除了原有的公务人员，每个组选了十个代表参会。总结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又为来年做规划。



试验室的人都参加了，他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把自己遇到的困难和亟待解决的事情都罗列出来。



也是这个时候，参会人员才发现，试验室里的每一个人想的都和他们大不一样。



比如他们说的碾子和磨盘，架子车，这些都是啥东西，他们都是一头雾水。



尽管试验室的人说的很详细，可没有见过的东西，他们仅凭想象也很难描绘出来样子。只是知道用途后，都觉得很有必要安排起来。



仲裁庭参考众人的意见，通过了试验室的经费申请，同意他们扩招人手。



不同意不行啊，他们提出来的都关乎生活的方方面面。



大家早就默契地认为，明年的主题是开荒种小麦，眼见一月就要来了，有的人家已经收拾农具，就等着天暖和下地。



第一批种小麦的人家已经挑选好了，一共三十户，每家能分到十斤麦种，等麦子收了留下一成，剩下的要上交。



既然要种这么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