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道了别,快步的回到了自己家里,一边做饭一边思考者明天开会的要点。
第二天早上上完课,任进学通知学生们下午不用来之后,顾不得回家吃饭就匆忙的来到了鼓楼广场。
广场的村民稀稀拉拉的围成了几个圈。交头接耳的拉着家常。看见任进学路过,只是瞄了一眼,并没有多少人打招呼。
“梁书记,乡亲们来了多少?”
任进学来到临时搭成的讲台上拿起扩音器,询问着旁边的梁腾。
“七七八八了,这山上放牛的还等着娃儿去帮着看,一会就回来。”
梁腾回答着,又跑回村公所叫了几遍,眼看着村民们在广场上越聚越多,粗略的点了一下人头,示意任进学可以开会了。他刚想走向讲台开个头,任进学就对着他摇了摇头,带着扩音器站在了讲台上。
“乡亲们,我想大家都差不多认识我了。我叫任进学,村子里刚来不久的老师。今天让大家来这里开会,耽误了大家宝贵的时候,在这里,我先给大家赔个不是。”
任进学停了一下,在讲台上鞠了一躬。村民们看着他的动作,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看向了讲台。
“但是乡亲们,这个会,它不得不开。我来到这里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学校来了多少个娃?不到二十个。全部是带蛋的。咱们村有多少人家?一百八十多户。我今天找大家来这个开会,就是想听听乡亲们的想法。”
广场上的村民出现了一阵骚动。梁腾一看这架势赶紧带着几个村干部维持秩序。
“任老师,我杨老汉没文化,不懂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那我直说了啊?”
人群里传出一个声音,任进学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略微驼背的中年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杨老伯,您说。”
“任老师,你刚来我们村子不久,不了解我们这的情况。”
杨老汉拿着烟斗往凳角上磕了磕,吧嗒一下又接着说到。
“就几年前,乡长带着几个人说来给我们开公路。这些山头那都是俺们的命啊,少一块都心疼的睡不着。要开路,就得从俺们的茶树地、田里过。你问问乡亲们当时哪个会同意这事了?俺们都穷惯了,不想整这些有的没的。没公路用脚也没见地里头的东西荒着。这事最后让梁书记给压了下来,说会给俺们争取补贴,大家伙信着梁书记的为人,一分钱没要,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挖,这条路算是给开出来了。结果怎的?”
杨老汉吧嗒了一口烟,烟雾把他的脸弄的阴晴不定。
“除了跑个拖拉机,遛个牛。也没让大家伙富起来,还白白糟蹋了俺们的田地。现在您过来教书,娃儿读书有用,俺们都知道,可这不就跟这个修公路他一个理儿么?大家伙说说,是不是这样?”
杨老汉说完扭头看向了周围的村民
“是啊任老师,读书有用,但是在咱这用不上啊!娃儿读了书,也不会让家里的母鸡多生个蛋出来啊!反而让我们这些当父母的在田里一个人忙活,回家还要给他们做饭,这不是糟蹋人嘛!”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就说了起来。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灌进任进学的声音。
“你文化人咧!有啥用啊?你爸妈养你这么大,最后还不是来了咱们这山沟沟,出息呗!”
一个拔高了几分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梁腾来不及阻止,他想过今天会有不愉快的场面,只是没想到乡亲们如此激动,只能留意着任进学,暗暗做好了准备。
任进学神色如常,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拿起了手中的扩音器。
“乡亲们。”
任进学提高了声音,盖过了广场。让骚动的人群慢慢的静了下来。
“你们的担忧,我想我可能没法理解,我也不想理解。”
任进学无视了梁腾在旁边的暗示,还有刚安静又骚动起来的人群。他走下讲台,随手指向附近的一个村民
“你每年收入多少?”
被问到的村民向周围看了看,看见任进学的手又对着他指了几下,才确定问的是自己,他低头想了一下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