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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点,扯!”
说完把免差钱撂桌上,转身就走,另一个也快步跟上。韩大胆儿心里清楚,这俩小子是发现自己了,但要是现在出手抓住他俩,也没没证据定罪。那时候也没个录音录像,就算有,人家俩人说黑话,你录下来也当不了呈堂证供。
韩大胆儿不慌不忙,转着碗喝面茶,等俩人一转过路口,立马撂下钱,提步赶上。他步子即快,轻身功夫又好,没几步就赶上了俩人,拉开距离远远地跟着。这俩人三拐两拐,绕道一个小胡同口,左右瞧瞧没人,滋溜就进了胡同。
韩大胆儿刚想纵身跟上,后背却有人伸手向他肩头拍来。他急忙一个鹞子翻身,向后就是一掌。这一掌拍倒一半,才瞧见身后那人穿着警服,三十多不到四十,长方脸扫帚眉,手里领着个瘦弱的小孩,却是三所老巡警——尤非。
韩大胆儿见是尤非,急忙收住掌力,尤非反应也不慢,拉着孩子向后一闪,但凡俩人有一个反应慢点,尤非就得硬生生挨上这一掌。
尤非惊出一身冷汗道:
“好么!你这孩子下手够黑的!”
韩大胆儿转身再看刚才那俩小子,已经钻进胡同,没影了。这胡同后面四通八达,指不定钻到哪去了,再追也是跟不上了,只能叹了口气道:
“你怎么在这了?”
尤非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调到总厅侦缉科了么,在这干嘛了?”
韩大胆儿道:
“嗨!刚才发现了匪人,我估摸着可能是想犯案,就赶紧跟过来瞧瞧……”
他说着又朝胡同里张望了两眼,尤非却道:
“甭看了,这胡同四通八达,俩小子指不定跑哪去了,你吃了么?”
韩大胆儿摇摇头:
“面茶还没喝呢,光顾着追歹人了。”
尤非道:
“走咱茶馆吃点儿点心喝口水,今儿我请!”
韩大胆儿见俩小子已经跟丢了,无谓这在杵着,就和尤非去了附近一家茶馆。进去要了两盘点心,一壶碧螺春。俩大人喝着茶,尤非带着的孩子,坐在那吃点心。
韩大胆儿这才知道,这孩子是尤非的儿子,这孩子脸色苍白,看着像是大病初愈,一问才知道,原来孩子有点不足之症,从小就病恹恹的。这两天孩子身体好了点,尤非就带着孩子出来转转,刚才正好碰见韩大胆儿。
韩大胆儿进了三所一年多,也没去过尤非家里,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尤非家里条件一般,除了自己当巡警挣这俩钱,老婆平时还帮人做点活计缝缝补补,帮补家用。挣这点钱除了吃饭,都给孩子看大夫买补品了,这二年孩子身体才逐渐好了点。
韩大胆儿微笑着道:
“您了平时都是占便宜,让您了请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今天都没上香片,直接上的碧螺春,我还说呢,这辈子能喝你一碗浆子,枪毙都值了!”
尤非都气乐了:
“你小子这张嘴,真是够损的!”
韩大胆儿似乎还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有点犹豫。他又瞧瞧尤非的孩子,见这孩子怯生生的,自己低头吃点心,看着样子怪可怜的,虽然心里有点不忍,但有些话还是要说,于是眉头一皱,侧过脸话锋突转,对尤非道:
“你是不是拿了歹人的孝敬,所以刚才故意拦我一下,让我跟不上他们!”
尤非忽然听韩大胆儿这么问,有点意外,刚要反驳,却听韩大胆儿又说道:
“你刚才脱口而出,说俩小子,我只说是发现了歹人,你怎么知道是俩人?”
尤非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良久,才端起茶碗,把茶水一饮而尽,叹了口气道:
“哎!这俩小子勾着个行骗的团伙,这方前附近的码头都拜了,我也拿了一份!”
韩大胆儿强压怒火,低声问道:
“你是个老警察,怎么能……”
尤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