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丢出去让大臣争论一下,有一点参与感罢了。
他做好的计划和决定向来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更改。
面对赵泗的拒绝,按照常理,始皇帝会接纳,并且不予理睬照常执行。
但是此时此刻,始皇帝看着赵泗坚定的眼神,总有一种错觉。
倘若自己依旧决定让赵泗离开车队,那这小子大概率会抱着柱子不撒手,谁来都扯不下来的那种。
这让始皇帝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赵泗不是出于其他,他只是单纯的放心不下自己。
“为何?”始皇帝终究没有拒绝赵泗,而是发出了虚弱的询问。
“除了我,臣谁都信不过。”赵泗认真的说道。
始皇帝有点想笑,这小子还挺会给自己贴金,可是始皇帝能够感觉到,赵泗不是在说空口白话,他是真的谁都信不过。
甚至于包括蒙毅李斯赵高胡亥乃至于车队上下的所有人。
很奇怪,始皇帝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受到赵泗对自己的孺慕之情。
总有一种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了长辈亲人的错觉,甚至于始皇帝恍惚之间,还从赵泗身上看到了扶苏的影子。
在某些事情上,同样的犟驴,犟的没有任何余地。
区别就在于,扶苏常常会因此弄的父子二人冰火不相容,而赵泗这小子脸皮更厚,不会弄的剑拔弩张,惯会用各种没脸没皮的方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哦对了,还有一些区别。
扶苏是自己的直系血脉和后裔,赵泗却不是,他只是一个出海归来的童子。
始皇帝眼底没来由的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只是摆了摆手。
“准了!”
说罢,始皇帝复又侧过身子合上了眼睛,不再看赵泗一眼。
赵泗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中总算是一块大石落地。
不管怎么说,自己只要在这里,那么一切就还有改变的机会。
他只希望,璞玉光环能够给点力,让始皇帝挺过这命中一劫。
历史的车轮已经转动到了最关键的节点,赵泗在这种时候却颇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始皇帝的身体除了璞玉光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这个时代没有任何医疗仪器,也没有任何先进的医疗手段。
他只能,尽力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
接下来的时间之内,赵泗真的是像防贼一样防着所有人,任何一个人,包括李斯。
他每天如果没有什么必要,必然是待在始皇帝的寝宫日夜操持,就连睡也干脆直接坐在寝宫门口打瞌睡,不再往外踏出一步。
赵高只要在,赵泗就像防狼一样盯着赵高的一举一动。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一旦一切不可挽回,先斩了赵高的项上狗头再说后续。
把这个不稳定因素灭了,才是阻止大秦二世而亡最好的解法。
还想着矫诏篡位?赵泗不会给赵高任何机会。
又是夜幕降临,赵高静静的坐在案几之前,整个屋子里空无一人,灯火也尽数熄灭,黑暗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赵泗!”
赵高微微呢喃,吐出赵泗的名字。
他不是傻子,赵泗对赵高的敌意和恶意几乎已经完全不加任何掩饰了,赵高当然能够感觉到。
每次和赵泗同处一室,赵泗的目光几乎从来不会脱离赵高的身体,让赵高常常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甚至于,他能够感觉到赵泗不加任何掩饰的杀意。
很奇怪!
赵高自问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赵泗,他不清楚赵泗对自己的敌意和杀意是从何而来。
中间二人的目光也有过对视,赵泗完全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