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老楚轻叹一声:“臣知晓殿下一定在生气,只是殿下可曾想过,西秦职业军人的使命是什么?是战争,殿下组建西秦军的初衷便是横扫四方。您不在了,他们是闲不住的,西秦也不能始终养着那么些军队,要么继续征伐,要么卸甲归田。他们始终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人生目标!
您要做的事,大兵们看不懂,他们只知道您不在了,他们需要征伐,对错且不论,这四方列国都是西秦打下来的,这是西秦的战绩,史书也掩盖不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始终陷于开疆拓土、争王称帝和追求武道方面徘徊。”
辛卓笑了笑,拍拍酒坛子:“我还在想,这酒还是当年的酒,但恐怕酿酒的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论一论的!”
“这……有区别吗?”宋老楚大着胆子问。
“区别很大!”辛卓一口干掉坛子里的酒,拍拍他的肩膀,“老宋,你好自为之!”
宋老楚身子轻颤:“当真回不去了?”
“你应该问问那些死去的将士!”
辛卓起身,踏步向前,瞬息百丈,眨眼消失在夜空的尽头。
“殿下!”
宋老楚跪地,仰天嘶声道:“臣明白了,臣有负殿下所托,死不足惜,愿挂冠离去,再不指染大周!”
夜空中没有半点回应。
……
秋阳炽烈。
晒的东夷国的青山绿水没了神采,饱受战争摧残的部落、城池破败不堪,沿途满是异装、胡服拖家带口的东夷国逃难百姓。
一副山河破碎风飘絮的模样。
辛卓的脚步不算太快,但自从离开扶风府后,脸上便再也没了任何表情。
世上的事,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他当初离开,已经做了许多以防万一的后手,为了西秦可谓煞费了苦心,却唯独没想到会换来这种结局。
他想到姬邀月会折腾,只是没想到她会利用西秦兵去平定天下。
他想过西秦兵野心越来越大,却没想到他们也甘愿征伐!
就像他以为自己入了矩列山很快便会出来,结果蹉跎了数年。
这一切又何尝不是气运使然?
西秦没了,三叔、姜蛮儿等等老将都没了,他姜玉卿便不再是秦王!
西秦的气运已经散了。
他也没有心思再打一次江山。
这果然印证了在苦海时,那些猜测与预言,权利富贵如镜花水月,空空如也。
只是……不甘啊!
只是……还是有些心酸。
那些勇猛的将士、那些忠诚的士卒,临死前会想些什么?
该不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按照先知庙的说法和种种猜想,还有两个月武道盛世将会降临!
一切都是未知的!还是躲藏起来以观天变的好,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做一些事,需要为西秦的儿郎们正名,讨个说法。
他看向前方,那里就是东夷国皇城了。
……
东夷国皇城寒都,东临东夷三部落,南临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里是东夷国数十大部、数百小部落和亿万百姓的圣地,是东夷的至尊之城,只是此刻守卫它的最后三十万东夷精锐已经覆灭,城外周军压境。
帝国黄昏,苍凉悲壮,但也激发了东夷国遗民和贵族们的必死决心。
攻城战进行中。
数以十万记的大周殿前军、神策军和天武军疯狂进攻,黑压压的如同蚂蚁。
但最凶险之处,东夷国抵抗最顽强之处却交给了四千玄黑铠甲的西秦残兵!
这些西秦兵依旧那么骁勇,依旧势如破竹,但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