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但那两刀带给众贼的震撼,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众贼不仅无法消化,经过一夜的发酵,反而越发觉得惊艳。天下武学何其难练,有人为了上乘武学,宁愿受那蚀骨灼心之痛、孤独寂寥之苦,潦倒一生。
他才十六岁啊!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老当家的生前与柴东虎切磋,也要两到三招,即便如此,仍旧让他们感到吃惊,遑论大当家的?
“看!那坨口水!”黄大贵指向房内,小声咋呼了一句。
其余众贼面面相觑,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韩七娘今天扎了双耳髻,脸上涂了不知何时打劫来的霜膏,眼睛亮晶晶的,显得既俏皮又可爱,眨了眨眼睛:“这个莫非……有什么讲究?”
“习武之人,五脏六腑形如五行,相生相惜,一个周天一个循环往复,口中生津,此津便是妙然好物,古之武家圣贤称之灵液、神水、玉泉、金醴,玉津、玉池清水或玉浆。”
黄大贵努力的背诵着自己“虎形式”心法中的段落,“所以说,这口水其实是大补之物,指不定能领悟几分如大当家的那般刀法,或者凭白得了几分真气。”
三当家的这番话,可谓发挥了平生之最,听的众贼一脸茫然。
韩九郎挠挠头,仔细思索自己有限的知识:“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怪恶心的。”
“你又无知了!大当家的两刀干掉两个高手,你又该怎么解释?”
黄大贵眯起眼睛,“大当家的还是个少年,灵津怕也是香的,得亏我是男人,放不下身段,不然我就去给它取了,咦?二当家和七娘,不如你们去?”
崔莺儿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我看大当家的就是喝多了,单纯的睡个懒觉,流口水,你想的太多了。”
倒是韩七娘歪着脑袋想了想,起了别样的心思:“三当家的意思是……把那口……灵液取了?”
“没错!”
“怎么取?”
“嘴。”
“?”
韩七娘想了想那副画面,不由脸颊绯红,瞪了他一眼,“腌臜!”
没等黄大贵的反驳,四当家白尖细补了一刀:“能修的高明武功,增加真气,又何怕腌臜?大当家的生的如此俊俏,不吃亏的,七娘莫非忘记爹娘的仇怨?你不去我去了!没有人比我更懂大当家的!”
韩七娘看向崔莺儿。
崔莺儿迟疑了一下:“确实有高明武者,口生灵津的说法。”
韩七娘忽然转身,走向房门。
“姐姐!”
“七娘!”
韩九郎和崔莺儿喊声不及,韩七娘已经悄悄打开房门,走向辛卓的床榻。
外面的四双眼睛瞬间瞪的溜大。
韩七娘小巧的身姿半跪在辛卓床头,噘着嘴,闭上眼睛,红着小脸,慢慢靠近。
外面四人额头开始见汗。
近了,更近了!
怎料熟睡中的辛卓猛的睁开眼睛。
空气瞬间凝固了。
随即外面一阵鸡飞狗跳,四颗脑袋眨眼消失不见。
韩七娘嘟着嘴,抬着一双小巧的手掌,僵在原处。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俏脸蛋、和对方带着廉价护脸霜香气的鼻息,迷迷糊糊的辛卓更加迷糊。
他发誓,这种场面,他从未经历过。
他当然认出了韩七娘,可是她为什么跑我床边,做出这种姿势?
“你……想干什么?”
他绝不相信这个执拗中带着独特个性的女贼忽然对自己产生好感了。
“大当家的,我想喝灵津?”韩七娘鼓足勇气,脸上带着三分执拗,七分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