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锅,只见锅内腾腾的冒着热气,远远的一股米粥的香味飘了过来。
那些军户们顿时一阵骚动,个个都是使劲地伸脖子往那边看,特别是那些孩童,更是使劲地吞咽着口水,显然是馋坏了。
陈江氏亲热地招呼起来:“喝粥啦,大伙都将碗筷拿过来喝粥啦。”
军户们纷纷从自己行李中找出碗筷,有刘衍以及陈勋带出来的四名墩军在前,他们不敢拥挤争抢,按着家口,一个个拿着碗上来排队领粥,排在后面的只是不断的探头探脑,非常焦急的等待。
陈江氏不断招呼着那些军户,现在大盘墩有新人来了,看在自己是大盘墩老人的份上,在刘衍的心中肯定会更进一步,想到这里,陈江氏干起活来就更卖力了。
只见陈江氏一边用勺子为众人舀粥,一边大声道:“大伙喝着粥,可不要忘了甲长刘大人的恩德啊。咱们能喝上这样浓稠的米粥,都是托了甲长的福!”
众军户只是没口子的答应,一边各找地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碗中的粥香甜浓稠,都是纯正的米粥,决对没有添加野菜树皮之类的,过久了糠菜度日的日子,喝着这么好的米粥,很多人都是流下泪来。
刘衍、陈勋几人也是一起喝粥,刘衍还不忘嘱咐陈江氏,让人也给墩内的墩军、家眷煮粥,今日的粮食都算自己的。
陈江氏喜笑颜开,将分粥的事情交给了另一个家眷,自己急忙跑回墩内安排去了。
而后刘衍便毫不顾忌形象地在墩外席地而坐,一连喝了四碗粥后,才拍拍肚子站起来,陈勋、王越也是随后停了碗,再看那些军户,他们众人喝了一些粥后,精神气都好多了。
刘衍让王越招呼军户们过来,只见王越大囔道:“总旗大人训话了,大伙儿都快些安静,都过来。”
刘衍走到那些人面前,看着这些人,刘衍也感觉到压力,以后他们的衣食生存就要靠自己来维系,自己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吗?
注视了这些军户良久,刘衍开口朗声道:“昨日管队大人将你们划拨于我,以后你们都在我的堡内屯田,我刘衍在这里说一句,以后都是一堡的兄弟,我刘衍当一视同仁,决不会亏待你们。”
底下半响没有言语,很多人都是麻木地听着,正要冷场的时候,底下一个年轻人低低的在后面说了一声:“甲长大人说让小的们来堡内屯田,不知大人要小的如何做?”
刘衍说道:“这位兄弟问得好,刘衍奉管队大人之令屯田,以后我们都在这大盘墩周边开垦荒地,事后每人都会分下田地,还有耕牛种籽等物,管队大人己向我保证过,屯堡只管放手去做,将来开垦出来的田地,决对不会有人徵扰,大伙只管安心屯种便是。”
听到刘衍的话,底下众人一阵骚动,显然管队官王炆镇的保证,对这些人还是有说服力的,而且到时不但有田地,还有耕牛种籽等物分发,对这些军户也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
又有一人问道:“不知小的们将来要纳粮多少,耕牛种籽等物将来小的们要偿还吗?”
刘衍大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眼下大伙一起开垦土地,兴修水利,这些钱粮都是我出,而且考虑到大家的口粮不多,以后每日的工食也是由我来付给。将来等米麦成熟,第一年,我给大家免征税粮。第二年,每亩屯田征粮一斗,以充付先前支借的牛具等银。第三年,每亩屯田征粮两斗,此后永为成例,不再另生加派。如何!”
听了刘衍爽直的话,众人都是相互而视,个个心动,刘衍话说得直,第二年起就要征粮,反给他们真实可信的感觉,刘衍的话比那些吹得天花乱坠的上官们有说服力多了。
如果真如刘衍所说,第三年后便不再加派,那每亩征粮两斗众人是完全承受得起的,这只是明初军户们的纳粮份额,虽比明面上的民户租重,但在眼下这种年景,这种负担己经算是很轻了,至少可以让众人吃饱肚子,不至于再过得像乞丐一般。
安抚训话之后,刘衍便准备给这些墩军登记造册,王越手疾眼快的为刘衍搬来一张破木桌子,以及一把椅子。
刘衍书写毛笔字繁体字并不是问题,他挥笔而就,将这十户军户依众人军户帖一一登记,各户年籍、从军脚色、贯址、家口,男妇,成丁等一一备注,并开具正副两本文册。
最后统计,十户军户共有男妇四十五口,其中男子二十二口,成丁十八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