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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又喝了口茶,环顾一圈,笑容更浓,道:“朕家里的几个子女,都差不多年纪,该定亲了,诸位卿家,有没有人想与朕,做个儿女亲家的?”
话音一出,本来和谐欢笑的气氛陡然一变,所有人清醒过来,认真的看着刘辩,继而心里纷纷思索家中的嫡子嫡女。
能与皇帝联姻,那是所有臣子梦寐以求的事,更何况,还是当今的强势皇帝,更需要亲密关系。
荀攸心里十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与钟繇不同,女色亲近的少,子女都已经成年了,没有适龄的。族中倒是不少,可那些还配不上帝子帝女。
荀彧与钟繇悄悄对视一眼,家中虽然有,可闭口不言。
他们的官位几乎已经做到极致了,又是‘颍川党’领袖,统领朝堂,再与皇帝联姻,那就太过了。
许攸,田丰,戏志才见前面几位大佬不说话,更是不吭声。
他们在朝廷看似是三法司主官,位高权重,实则资历浅薄,话语权以及实权,都在尚书台。
刘辩见他们都不说话,转向边上的曹操,道:“曹卿家,朕听说,你近来也喜得千金了?要不要送进宫来,与朕做儿媳?”
曹操侧身,络腮胡遍布的大脸上,露出诚恳之色,道:“陛下,臣乃武夫,粗鄙之出,怕是会有损皇家清誉,请陛下明鉴。”
刘辩怔了怔,又环顾一圈,不由得笑了,道:“这么看过来,怎么好像是朕的儿子娶不到媳妇了一样?”
朝臣们躬身,并不言语。
荀彧,钟繇是不想,荀攸是没有,而三法司主官是不敢,而曹操是刻意回避。
曹操作为‘孤臣’,怎么能与皇帝联姻?
他要是真的答应了,那就离死期不远了。
对于这种简单又直接的试探,曹操拒绝的也干脆直接。
刘辩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长叹一口气,笑着道:“朕这几个孩子,要成困难户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朕听说,有些士族在窜连,要抵制科举?地方上对于州郡县学要求二成庶民,也极力反对?”
地方上的官员,有相当一部分出自荀攸门下,他当即沉色道:“陛下,这里面有多种原因,并非是抵制朝廷改革举士制度。”
刘辩哦了一声,在喝茶之前,道:“卿家详细说说。”
荀攸小心的观察着刘辩的表情,道:“陛下,这其一,是庶民低贱,不知礼数,与士族拥挤一处,难免清浊交染,无法专心治学。其二,这相较复杂,一则庶民贫困,无钱无粮,所耗甚巨。二则,士人与庶民的前途不同。庶民,即便学有所成……也不应忘本。三则,若是庶民蜂拥入县学,何人耕种?此涉及国本,所以一些官员难免有所迟疑。”
刘辩不动声色的点头,道:“有些道理。但圣人云:有教无类。”
这句话一出,荀攸一肚子话被堵在了喉咙。
倒不是没有办法反驳‘圣人云’,而是他注意到了刘辩的态度。
刘辩目光平静,见他不说了,便道:“关于科举一事,朕说过很多次了,大道理,朕就不再重复了。这样吧,对于某些官员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一些难以理解朝廷政策,拒不执行,或者敷衍塞责的、还有一些公然肆意抨击,四处诽谤的……官,不是这么做的,先由吏曹派人谈一谈,能改就好,不能改的,客气一点,请他们主动让出位置来。”
“臣领旨!”王朗大声应道。
这是作为吏曹尚书的职责,同时有了旨意,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对‘颍川党’下手了。
荀攸瞥了他一眼,目光阴翳,没有继续‘抗争’,坐了回去。
曹操坐在荀彧对面,冷眼旁观,注视着一切,似感觉场面有些冷清尴尬了,转头与刘辩道:“陛下,臣想说一个有趣的事情。”
刘辩哦了一声,强打精神,道:“曹卿家有什么趣事?”
曹操宽阔的脸角露出一丝笑意,道:“那袁绍与士燮打了这么久,士燮居然没有向朝廷求援,陛下说,是不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