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立在门口,微笑的看着荀彧。
荀彧连忙挥退值房小吏,与潘隐对视道:“大长秋有事?”
对潘隐或者宫里的黄门,荀彧的态度一直是不亲近不疏离不勾连不得罪,这种平淡如水的态度,与过往何进为代表的文官集团对宫内阉宦采取敌对态度,迥然不同。
虽然潘隐没有十二常侍那么大的野心,但能够得到当朝丞相的尊重,心里那自是乐开花。
他等小吏走了,这才进门,抬手与荀彧见礼,道:“丞相,是陛下唤伱。”
听到潘隐用的是‘唤’,荀彧站起来,面带疑惑的道:“陛下唤我?是有何事情吗?”
潘隐回头瞥了眼,上前低声道:“陛下心情很不好,丞相要谨言慎行。”
荀彧微微点头,道:“多谢大长秋。”
潘隐不动声色的倾身,让开道。
荀彧出了值房,走出尚书台,在黄门的指引下,直奔芳林苑。
宫里的一举一动都备受朝野关注,尚书台就更为敏感,荀彧一走,各个房间不知道激起了多少窃窃私语声。
荀彧到芳林苑大门,就看到刘辩背着手,静静看着前方。
荀彧脚步顿了下,莫名的觉得,这个背影有那么些许孤单。
这是他第一次在刘辩身上看到,以往的刘辩哪怕面临再大的危机,至少表面上都是信心十足,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模样。
“陪朕走走。”刘辩听到了脚步声,抬脚往前走。
荀彧当即应着,跟上了刘辩。
“其他人都在这里候着,朕与丞相单独聊会儿天。”没走几步,刘辩又道。
潘隐,典韦等人立即停住脚,只有荀彧跟了上前。
刘辩慢慢走着,心里思绪难平。
他很早之前就意识到‘储君’是一大难题,认为过早立太子,对太子,对朝局都十分不利。
但一直以来种种事情也清晰告诉他,不立太子的麻烦同样不少,尤其是今天刘愈的事情,看似不起眼,但在刘辩眼里,仿佛看到了萧墙之祸,靖难、七王、八王,斧声烛影、九子夺嫡等等的祸事。
荀彧跟在刘辩身侧,见他久久不言,同样不作声。
他能够感觉到,他的陛下遇到了一个大难题,侧脸写满了犹豫——这是极其少见的一种表情。
“丞相,你说,储君,当立早还是宜立迟?”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辩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荀彧道。
荀彧微怔,没想到刘辩是为这个烦恼,稍稍沉吟,便道:“东宫有主,国有储副。君王玺绶,他人难窥,神器如山,社稷如故。”
刘辩神色不变,道:“如果诸皇子不服,阴谋攻讦,朝野党附,内讧不止呢?”
荀彧道:“国有长君,嫡庶有别,天下遵之,何有内斗?”
刘辩注视他片刻,不置可否的转身继续往前走,淡淡道:“朕不过二十五,若无意外,还能活个几十年,这世上,有三四十年的的太子吗?”
荀彧跟在刘辩身后,亦步亦趋,神色坚定,语气平静,道:“陛下,父慈子孝,何故言几十年后之事?陛下不曾常训导臣等,立足长远,更重当下,脚下唯稳,方可长远。”
刘辩暗自摇头,荀彧的态度他是明白的,但荀彧没有能解决他的担忧。
索性,他直接点题,道:“卿家,你饱读诗书,告诉朕,如何才能避免萧墙之祸,诸子夺嫡?”
“正位东宫,诸子就藩。”荀彧回答的异常干脆,这也是历朝历代的血泪教训。
一旦皇子成年,除去太子,必须尽早打发出京,否则必有大乱!
刘辩道:“朕说过,以后诸皇子三代内不得离京。”
大汉朝采取的是降爵制度,三代以后,与皇室渐远,威胁就不那么大了。
荀彧看着刘辩的侧脸,道:“陛下,如果诸子在京,一旦东宫有差,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