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具正吉察觉到一根冰冷的枪管正抵在自己的后脑勺上,紧接着身后又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被枪管抵住脑袋的具正吉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反倒露出不屑的神色,他慢慢举起双手,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朋友,小心枪支走火,有话慢慢谈。”
“举高双手!不要惊动岗哨那些人!”
身后那男人赫然是五名油漆匠之一,长着络腮胡,此时一脸煞气。
跟在络腮胡身后的另外四个油漆匠,此时皆眼神不善的盯着具正吉。
具正吉慢慢举高双手,声音中带着笑意:“兄弟,看清楚些,这里可是总理公馆,你们非要玩这么大?”说着瞥了一眼岗哨,岗哨那些混蛋竟然没发现这边异常,一个个傻乎乎的。
络腮胡理也不理具正吉,一只手仍旧持枪,另一只手顺着具正吉的后背往下摸去,摸到他腰间配枪后直接解下,又拍了拍他的双腿,确认具正吉手上再无武器后,这才继续开口:“转过来。”
具正吉依言转身,这才看清楚身后络腮胡的相貌。
络腮胡看上去大概只有三十岁出头,虽然穿着一袭脏兮兮沾满油漆的工作服,却掩盖不住身上那股子军人气息。
具正吉眯了眯眼睛,扬起嘴角:“你是谁的部下?是谁派你来这里做这种事情?如果你这样做只是求财,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如果你这样做是求官,也没关系,只要你肯放下枪,弃暗投明,说不定我看上你,还能帮你争取个一官半职!”
具正吉好歹陆军白虎团出身,经历过半岛战争,枪林弹雨,踩着血肉血水,从死人堆里走出来,什么大风浪没见过,又岂会被眼前小场面吓到?
具正吉很清楚,自从大统领朴正熙去世之后,整个军部十分混乱,新旧互相争斗,互相挖人,很多人从这边跳到另一边,甚至还有一些直接双边来回横跳的,因此招揽人员已经司空见惯。
更何况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络腮胡身上充满一股子军人特有的霸气,这种人最起码也是个队长级别的人才。也正因如此,所以具正吉才很有底气对络腮胡许诺,帮其在部队争取一个官职。
络腮胡没有开口,仔细打量具正吉,嘴角露出一抹怪笑。
“听说你是白虎团出身?”络腮胡歪了歪脖子,上下打量具正吉。
具正吉笑笑,没有回答。
这时候,络腮胡身后一个手下突然开口:“队长!全将军说了,这种人要么留住,要么直接除掉!越是白虎团的人,越要谨慎!”
韩国白虎团在国外“臭名昭著”,在韩国却是被誉为“英雄部队”,凡是出身这个部队的,几乎人脉都很宽广,并且在政界和军界都很能吃得开,是很多大佬招揽对象。
全斗光深知这一点,对于这些“能人”,要么收为己用,要么直接铲除,免得后患。
“你是全斗光的人!”具正吉眉头竖起,脸上立马充满一丝怒气。
络腮胡闻言,原本已经垂下的枪口再次举起,狠狠的顶在具正吉脑门上,“是又怎样?”
具正吉微微皱眉,抬眼看一眼枪身,再度将目光放在络腮胡脸上,冷哼一声道:“怎么,他全斗光难道想要造反?”
络腮胡磨着牙冷笑开口:“是又怎样?我们全将军为国为民,打算肃清叛徒,重振朝纲!如果你还执迷不悟跟着那个郑生赫,那么今日我就要干掉你也算为民除害!”
络腮胡说话间,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直到这时,具正吉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很严重,心里有些咯噔,表面却依旧嘲讽道:“杀我?好啊,你尽管开枪,如果你敢开枪,那么整个公馆的人都会出来,到时候看看你们谁先变成马蜂窝!”
络腮胡闻言微微一怔,手指按在扳机上,却久久没有叩响。
他自问并不怕死,毕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士兵,当年在板门店服役的时候就已经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现在每多活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多赚了一天。
但他却不得不顾忌身后的弟兄们,当年板门店开火,跟着他一起的兄弟们也都被枪杀,最后就只剩下身后这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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