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孔尚贤才发觉,自己以往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更为自己当初经受不住诱惑,赞成其余几个家族的提议而感到后悔。
只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冷静下来的孔尚贤,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首先,陛下仅仅只是让我去一趟京城,并没有说要治我的罪,也就是说,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另外,我在朝中,还有严阁老和小阁老作为助力,只要他们能够出面,替我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这件事情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了!”
孔尚贤如此想着,只见其唤来奴仆,出言吩咐道。
“你现在马上去把夫人请到我这里来,就说有要事跟她商量!”
“是,老爷!”
奴仆在应声后,旋即转身离开,不多时,只见严氏在婢女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孔府大堂。
严氏刚一进入孔府大堂,一眼便看见了愁眉苦脸的孔尚贤。
虽然她对于孔尚贤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出于妻子的关切,她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孔尚贤闻言,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旋即将先前海瑞留下的那封亲笔信,递交到了严氏的手中。
“唉,当初的事发了,你自己看看吧!”
待严氏从孔尚贤的手中,将信接过后,便开始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虽然自古以来,便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但严氏身为顶级官宦人家的子女,自小便接受了极其严格的教育,因此,读书识字并不在话下。
严氏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旋即,只见其回过神来,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的颤音。
“这这……接下来该怎么办,陛下那边可是要……”
孔尚贤将严氏脸的表情尽收眼底,脸上满是无奈:“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去求助你父亲那边了!”
严氏在听完孔尚贤的提议后,不由得紧咬嘴唇,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于情于理,自她出嫁以后,其实与严家就再无多少瓜葛,平日里,为了不引起皇帝的猜忌,除了必要的一些感情联络以外,他们两家也尽量不来往。
而现在,却要因为孔家的这些腌臜事,将自己刚入阁不久的父亲,以及还在当内阁首辅的爷爷牵涉进来,这让严氏颇为纠结。
而一旁的孔尚贤似乎是看出了严氏心中的犹豫,旋即出言安慰道。
“放心吧,只不过是让你父亲那边,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而已,不会牵涉到其他的!”
孔尚贤的话音落下,严氏在思虑许久后,方才点头同意了孔尚贤的提议。
“嗯,我先尝试着给父亲那边写一封信,至于父亲他会不会答应,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
孔尚贤见严氏最终答应了自己的提议,整个人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旋即应声道。
“嗯,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如何,还是先试试吧!”
……
自那以后,又过了两天。
傍晚,严府书房。
此刻,严嵩正戴着老花镜,颇为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籍,而严世蕃则局促不安地,侍立在距离严嵩不远处的地方。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见严嵩不紧不慢地将戴着的老花镜取下,随后看向一旁的严世蕃,出言询问道。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严世蕃见此情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方才压低声音道。
“父亲,海瑞那边有消息了!”
“哦,海瑞那边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严嵩听闻此话,不由得来了兴趣,旋即将目光转移到严世蕃的身上,出言追问道。
“父亲,前不久,这个海瑞调遣当地的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