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蝉躺在床上,脸颊摩挲着柔软馨香的被子,哭了太久眼睛红肿得像两颗大核桃,但她心里松快了许多。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她想了很多,有一条思绪格外清晰,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喜欢邵霖风。
不是可能,是确信。她确信自己喜欢上他了。过去的十八年里,她从未对任何异性产生过这样的依赖和留恋。
即使她对他了解得不够深刻,只知道他叫邵霖风,性格很好,很有家庭教养。至于他有没有女朋友,甚至有无婚配,她不清楚。
想到这里,梁蝉突然一阵心慌,万一他有女朋友了……不对不对,就算他没有女朋友,她也不可能跟他发生什么。
她是一无所有的孤儿,他是那么好的邵霖风,像天上的月亮,她哪有资格与他相提并论。
梁蝉惆怅地叹息,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摸到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拔掉充电线,在百度搜索框里输入“邵霖风”三个字。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没想到真能找到与他相关的资讯,非常非常多。
原来,他是作家,是制片人,是导演,还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梁蝉越深入了解越感到惊愕。
都怪他平日看起来太过清闲,完全不像在经营一家公司。
他的作品不多,目前仅有三部,《金色蔷薇》《朝生暮死》《阁楼上的女人》。不过也能理解,他那么年轻,能有三部脍炙人口的代表作已经相当了不起。而且,当红影后赵佳蔓是他一手捧红的。赵佳蔓是电影《阁楼上的女人》的女主角,这部电影上映后,口碑票房双丰收,她一举斩获金马奖和金鸡奖的最佳女主角,时至今日在年青一代的女演员里风光无两。
当然,网上不止这些基础信息,还有关于他的八卦。有说邵霖风与赵佳蔓在电影拍摄期间生情,疑似在恋爱,也有说两人目前已分手,更有甚者,说他隐婚生子……
梁蝉看得心跳突突,关掉手机催促自己赶快睡觉,本来眼睛就肿,再熬夜明早起来脸不得肿成猪头。
梁蝉生日这天,正好学校放月假,她得以在家休息。
邵霖风手头的剧本完成度不错,最近开始早起,一大清早端着杯黑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看书。听到从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他放下咖啡杯回头。
“邵先生早。”梁蝉穿着浅咖色的卫衣和蓝色牛仔裤,摆手跟他打招呼。
邵霖风问:“今天过生日,有计划吗?”
梁蝉立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手扶着楼梯扶手,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他要帮她庆祝生日吗?
很快,她脸上布满苦闷:“老师发了超多卷子,时间被挤得满满当当,什么计划也不可能实现。”
邵霖风站起来舒展臂膀,他前几天剪短了头发,整个人更为清爽,也更为年轻,穿着米白色系的居家服,清晨的阳光从侧面照进来,撒在他身上,一片温暖和煦。
梁蝉看呆了,脸颊不由发烫,听见他提议:“那我们就在家里过,叫容姨晚上多煮几道菜。”
“好啊。”在她看来,只要有他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吃过早饭,梁蝉准备回房写那堆积成山的卷子,走出餐厅时,一阵手机铃声在她身后响起。
是邵霖风的私人手机。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刻意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他讲电话。
“今天吗?你们在哪儿聚?什么时间……”
梁蝉听到一两句,便能脑补到电话那边应是他的朋友,约他今天出去聚会。
邵霖风的声音略略顿了两秒,婉言相拒:“晚上不行,真想要我去,挑个别的时间吧。明天我有空。”
对面问了句什么,他温暾地笑笑:“家里有小孩需要照顾,人家今儿过生日。别,你别来凑热闹,人家跟你又不熟,怪尴尬的。”
又聊了两句,邵霖风挂掉电话。
梁蝉怀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坐在书桌边,扯出一张卷子摊开。她本该高兴的,他为了给她庆祝生日,推掉了朋友的聚会。可他说她是需要照顾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