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消停了的村广播再次响起,内容和之前一样,只是重播。
村民们自然也听到了广播。
一开始只是有些懵,搞不清楚村委会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接着往下听,一个个全都是气不打一处来。
村委委员可都是拿津贴的,明面上是公家发放,但实际上用的都是村里的钱,恶霸他们有觉悟,提议实行八小时工作制,有错吗?陈苍伟这个老贼凭什么刚愎否决?
要想富,肯定得先修路,就村里那种路况,随便下场稍大的雨,连狗都不愿出门,还有那出村的路,稍不留心都能把驴马车的轮胎给硌爆了。恶霸他们提出先修路,有错吗?陈苍伟这个老贼凭什么咬死口不同意?
更让村民无法忍受的是,人家恶霸都答应自讨腰包为村里修路了,陈苍伟那个老贼仍不松口,还说什么他是村长,他说了算。
啊,呸!
谁特么不知道他那个村长是勾结了乡里硬生从人家恶霸手里偷走的呀。
村民们越想越气,越琢磨越觉得憋屈郁闷,咱小老百姓不敢跟公家急眼,但扇你陈苍伟几个耳光还是有胆子的。
一时间,无需组织,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三人成群,五人成帮,越聚越多,全都是摩拳擦掌指向了陈老贼家的方向。
“二叔,怎么办?”
十多年了,自打懂事开始,陈天运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叔的脸上流露出惶恐的神色。
这也怪不得二叔淡定不来,恶霸小贱种的这一招太狠毒了。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故意挡住别人的财路,莫说只是个村长族长,就算是自己的亲爹老子,大耳刮子甩起来也必是毫不犹豫。
不过,惶恐之色在二叔的脸上只是一闪而过。
“天运,你来的正好。”
势态虽然紧急,但陈苍伟毫不慌乱,刚才的惶恐只是他意识到了危险,但同时,他也想出了应对的策略。
“我估计用不了几分钟村民们就会找上门来,你出去为我挡着,就说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他们是联起手来故意气我,而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旧疾复发了。”
让我出去挡?
那村民们不会拿我撒气吗?
陈天运敢在心里质疑二叔的决定,但就是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陈苍伟像是看穿了陈天运的小心思,接着安抚道:
“村民们找的是我,你只要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他们不会怎么你的。”
陈天运想了下,确实如此,冤有头债有主,村民们的怒火是冲着二叔来的,不应该发泄到他这个小喽啰的身上。再有,多大的火也不能往病人身上撒,相信岗南村的村民这一点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成,二叔,我这就去门口等着,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得想法子揭穿小贱种他们的阴谋诡计啊!”
陈苍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特么还用你提醒?要是能容易揭穿,老子用得着装病吗?
……
杨家新宅,顶层凉亭。
虽然看不到陈大村长家门口的具体景象,但村民们愤怒的嘈杂声却是听得真切。
“我猜,陈老贼又要装病了。”
杨锐端起茶盏,吸溜了一口滚烫的茶汤。
李振堂笑道:“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他迟早都要站出来面对村民们的唾沫星子。”
张绍本眨巴了两下眼皮,建议道:“要不要把陈苍伟擅长装病的事情悄摸地散布出去呢?”
杨锐摇了摇头。
“不能逼得太狠,陈老贼再怎么阴险,可毕竟是咱岗南村的人,还是陈家的主事人,要是真在咱们手上出了事,这村子的人心可就散了。”
张绍本李振堂二人总觉得不太对劲,恶霸他什么时候变得心慈手软了?
正想发问,就听到杨锐话锋斗转。
“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