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栀还是壮着胆子硬着头皮跟着宁雪梅来到了卧室里。
有嫂子姚宁静这层关系在,她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再说了,她感觉宁雪梅对她非常有好感,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非常的温柔,就同普通长辈对小辈的关心无异。
宁雪梅从一件黑色长袍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荷包,嘱咐她把这个荷包随身带在身上。
“这个荷包里放着一些药粉,遇到紧急时候,可以拿来救命用的,如果有心怀不轨的人想要下黑手,只要把荷包捂到他的口鼻上,三秒之内必定昏迷倒地不起。”
周栀双手接过荷包,急忙连连道谢。
其实心里早就乐了,能对她周栀下黑手的人只怕是还没有出生呢。
别的不说,一个老爹两个哥哥加上一个陆远东还有舅舅,个顶个都是不好招惹的大汉,哪个敢轻易对她下黑手?
是个正常的就不敢对她起坏心。
除非那还真是不想要命的了。
宁雪梅嘱咐她,以后有时间就过来,慢慢从基础开始学,慢慢学一些药理、蛊毒和解毒蛊的制作方法。
“蛊婆这个名字,听起来名声是有些不好,但是苗疆文化源远流长,苗医也是医学中的一个门派,因为手法奇特效果邪魅,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被世人所承认。甚至对蛊婆有偏见和歧视。但是苗医能够治病救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苗医能够流传千年自然有他的道理。”
像是看穿了周栀内心的忐忑和不安,宁雪梅徐徐劝说。
“嗯,舅妈,我空下来就过来陪舅妈。”
或许是内心对蛇的恐惧,独自站在宋雪梅跟前不自觉就感到头皮发麻,借口看一下宁爷爷,周栀一溜小跑来到了宁国诚的房间。
宁国诚蜷缩在床上,一手拉着张破岳的手,一手拉着陆远东的手。
“丫丫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亏待了她……”
“她妈妈走的太早了,可惜了,要是现在,咋也得想办法让丫丫妈妈活着……”
“老爷子,您别老是想着别人,您老自己倒是想想办法啊……”
听了宁老爷子的话,周栀忍不住鼻头一酸。
替妈妈也是替宁老爷子,老爷子同爷爷是好朋友,平日里两个人除了研究医学,也会一起垒长城,爷爷总是变着法子让宁爷爷输,两个老人就跟老小孩一样,经常为了输赢打嘴官司。
她现在是多么盼望宁爷爷能跟以前那样跟爷爷一起斗嘴打麻将啊!
宁国诚凄然一笑。
“有生就有死,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寻常之事,我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我足够了……雪梅和宁静,有你们一家照顾着,我放心……”
抬头看到宁雪梅站在门口低头不语,宁国诚再次朝着她挥挥手。
“雪梅咱们回莲花县吧,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我想着回家里住几天……”
宁雪梅点点头。
父亲的身体已经是日落西山,就算是周家老爷子找了京市最着名的医疗团队,针对父亲的身体状况连夜制定了治疗方案,奈何父亲的身体内多个器官已经接近衰竭,甚至连承受药物的承受力都接近消失。
大批量药剂注入身体,只会让父亲加速过世的时间,痛定思痛,宁雪梅决定停下西医疗法,用苗医的针灸和药剂来延缓父亲的生命。
既然现在父亲要求回到老家,她自然点头答应。
“宁叔叔,我送您跟雪梅回去,咱们回家过年……”
张破岳眼睛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耀。
周栀最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的氛围,干脆找借口回家。
从宁雪梅住处出来,天色已经黑了,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冻的周栀忍不住使劲跺跺脚,把手放到嘴边斯哈一下热气,接着使劲搓搓手。
陆远东见状停下自行车,就要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给周栀。
任凭周栀慌乱的直摆手,陆远东已经把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