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破岳一个人傻愣愣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胡思乱想的功夫,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阵汽车鸣笛声。
张破岳大喜,心里想已经是周志远周光义他们从宁雪梅家回来了,拔腿就往外跑。
打开大门他愣住了。
停在大门口的一辆黑色桑塔纳,应该是辆新车,车身造型流畅一尘不染,车前边站着一个头戴着棉帽子的小男孩,看上去有五岁左右的年纪,一个身穿一身黑色西服头戴礼帽的男人,正忙着从后备箱里搬东西。
嘴里吃着棒棒糖的小男孩抬头看到了张破岳,急急忙忙把手里的棒棒糖往嘴里一塞,小碎步跑到张破岳跟前,小身板立定站稳,右手高高举过头顶,嘴里冒出一句他听不懂的外国话。
话听不懂,可是看小男孩的动作,他倒是看懂了。
小孩子在给他敬军礼呢!
他这才注意到,孩子穿着一身可爱的小迷彩,身上挂着一把玩具冲锋枪,就连头上戴的棉帽子都是迷彩军帽,小毛毛头人虽然小,还是个小军事迷呢。
张破岳弯腰刚想着摸一般孩子的小脑袋,小孩子突然端起他的机关枪抵住了张破岳的胸膛,嘴里冒出一句外国话,接着小嘴巴里哒哒哒喊个不停。
小毛毛头只顾着哒哒哒开枪了,倒是忘记了嘴里还塞着一个棒棒糖了,小嘴一张棒棒糖就掉到了地上。
眼瞅着糖果吧嗒掉落到地上,这下子孩子直接不干了,盯着地上沾满了灰尘的糖果,顿时小脸一变,眼睛一闭,嘴巴一咧小脑袋一仰,跳着脚哇哇哇哇就哭了起来。
刚刚在后备箱处忙着搬东西的男人,听到孩子的哭声急忙转身把孩子抱在怀里,指着地上的糖果嘴里叽里呱啦就是一通说,至于说的什么,张破岳那是一句也听不懂,倒是听到什么顾得顾得的。
他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倒是学过英语,英语成绩还不错,就是自从工作之后,压根都用不上,基本上忘光光了,所以压根听不懂年轻男人说的什么。
应该是哄孩子之类的话。
男人很年轻,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打扮非常得体,大冷的天身上穿着笔挺黑色西装,里面套着白色衬衣,下巴上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
张破岳心里不免嘀嘀咕咕,说英语说的如此流畅,那这个小孩子应该就是在外国长大的了,现在开车回来,难道是归国华侨?
自从政策开放,上边鼓励外商投资实业,就有很多在外经商的华侨商人回国,这倒是不罕见。
关键是周家从来没有跟经商的生意人打过交道,莫非这爷俩走错门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问这里是周栀家吗?”
抱着孩子的年轻男子,礼貌冲着张破岳笑笑,用中规中矩的普通话同张破岳询问。
“您是?”
张破岳没有贸然答应,毕竟周家大门外挂着光荣之家的牌子,这爷俩又是说英语的,万一是敌特呢?
他不得不防备。
年轻男子把小男孩安抚好之后,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
他说他带着孩子到附近山上玩的时候,孩子贪玩藏起来了,他怎么也找不到孩子,一时着急就报警了。
“我姓程,我叫程望祖,这是我儿子迈克,中文名字叫小杰,这孩子就喜欢当特种兵,我工作忙的时候,就给孩子放特种兵电视看,这不在山上玩的时候,孩子藏的我都找不到,他自己也迷路了,稀里糊涂下山的时候摔破了脑袋,幸亏周栀同志把我儿子送到了医院。”
张破岳这才恍然大悟,倒是跟昨天周栀救人的事情对上号了,感情非但救了人,还救了一个归国华侨啊。
又是个姓程的,感情程姓还是个大姓!
张破岳说周栀外出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要不就来家里坐坐?”
张破岳客气寒暄,人却一直跟门神一样站在大门口。
这是人家周家,女主人田心萍是个喜欢干净的,程望祖爷俩是个什么来路他暂时还摸不清底细,贸然请到家里自然是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