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小兰同刘文彬两口子抱着孩子朝着冯翠花家的方向走,酒醒了一半的姚平福咧着嘴哭咧咧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没有技术没有本事,混了半辈子到现在也只是纺织厂的一个小职工,就这么被开除了,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姚平福姚平福,你还在这里躺着呀,宁红梅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听说被毕会梅砍了一刀,胳膊差点掉下来了,她被工厂开除了,你这也被工厂开除了,以后喝西北风?”
“快得了吧,人家养着两个闺女呢,老大宁静嫁给了周志远,人家公公婆婆可是京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老二姚如月也了不得,嫁给了孙家饭店的大傻子,吃肉喝酒那不得是一天三顿?”
在众人的嘲讽声中,姚平福哭咧咧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家走。
一想起宁红梅他就感觉头大的厉害,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两个人过了半辈子了,临了临了出了事情,她竟然卷着家底跑路了!
这会竟然堂而皇之又回来了,她脸咋这么大?
转念一想,回来也好,起码得让她把家里的钱吐出来。
他没有了工作,再没有了钱,那不得真的到大街上讨饭吃!
门前的污垢散发出阵阵恶臭,来往的邻居都得捂着口鼻,用绷带吊着膀子的宁红梅右手拿着抹布,真费劲擦拭着大门,一边擦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叫骂。
“毕会梅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活该你男人被抓了进去,把我家给折腾这副模样,连累街坊邻居都跟着遭殃,你咋这么缺德呢?”
看瞪着一双猩红眼睛的姚平福回来,宁红梅脸上闪过一丝恐慌。
她清楚自己干的那点事,可她不也是没有办法?
心里再害怕,脸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姚平福啊姚平福,我跟了你半辈子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我被毕会梅差点把胳膊砍掉了,你竟然对我不管不问的?”
她心里是有气的。
闺女姚如月结婚那天,被毕会梅大闹一场,胳膊差点掉了,疼的她直接晕死了过去。
要不是有街坊邻居帮着把她送到了医院,只怕是疼也疼死了。
一番检查下来,又是打针又是拿药的,连处理带包扎,一天的功夫花了五六百,眼看着钱跟流水似的花了出去,疼的宁红梅心如刀割。
这些钱可是嫁女儿好不容易赚来的彩礼钱,钱还没有捂热乎呢,就这么出去了!
转念一想,出了这事情之后,也算是转移了毕会梅的注意力,好歹是能回家住着了,再也不用跟老鼠似的的东躲西藏过日子了,心里这才舒服一些。
她干脆直接回了家,就是心里还有点担心,害怕姚平福来了脾气会赶她走。
转念一想,这人脑子还不如核桃大,胆子也就老鼠那么点,三言两语就能糊弄了。
姚平福心里窝着一口气,看宁红梅非但没有半点愧疚之色,上来就劈头盖脸训斥他,心里禁不住怒火中烧,一把拎着宁红梅就往屋子里走。
砰一下把大门关上,一把把宁红梅扔到地上,姚平福跌跌撞撞走到宁红梅跟前,顺手抄起一个板凳举过头顶,指着宁红梅就是一通叫嚣。
“你这个黑心肠烂肝肺的,你招惹了毕会梅把家里折腾的家不像家,到头来把背着我把钱全都卷走了,嫁闺女都不跟我商议!”
“我姚平福是倒了什么血霉,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玩意!信不信我弄死你!”
“姚平福你就是没有脑仁的,我为什么把钱藏起来,还不是为了你?我为什么悄悄背着你把如月嫁了,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宁红梅哭哭啼啼抬起右手护着脸,压低声音抽噎着解释。
“那毕会梅是个不要命的,她家出那么大的事情,她能消停了?要不是杀人放火犯法,她早就把我们家烧了!”
“我要是不把钱拿着藏出去,她这些日子一直围着我们家打转悠,我们家又是一楼,不早就想办法进来把家里的钱都卷走了?至于如月结婚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