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落寞。
“妈妈,你说梁明远吃什么吃坏了肚子了?刚上火车就肚子疼得不行,就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我看着这人就烦!”
周栀端着饭碗吃着肉丸子,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不停念念叨叨。
田心萍无奈摇摇头,眉头一皱不让女儿说梁明远的坏话。
“年龄对不上呀,比他小一岁呀!”
“啥年龄对不上,比哪个小一岁?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好好吃肉丸子,在新省呆了三年,人都饿瘦了。丫丫呀,你一个丫头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下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说着话田心萍就想哭。
别看这丫头整天迷迷糊糊作天作地的,关键时候还是她救了一家人。
三年前军区信访办接到了举报信,举报丈夫周光义营私舞弊,让儿子周志高打着外出执行任务的幌子在外逍遥,小女儿整天不学无术,整天在军区大院打架斗殴,明明身体康健,却不按照政策让她下乡。
当时正值军改,如果被对手抓住了这个把柄做文章,周栀不下乡的话,周光义就有可能被接受调查削减权利甚至下放到偏远地方。
田心萍说什么也不肯让周栀下乡,周栀从小就跟假小子似的,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又是个没有吃过苦头的,到了乡下哪能受得了那个罪。
她赌气一般跟周光义商议,下来就下来,在京市军区司令员这个位置上坐着,这个盯着那个瞄着,指不定被哪个摆一道。
不是开会就是外出执行任务,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保护不了,三年了都没有回家看一眼。
部队在前线打仗,到了时间都会换防,眼看着邻居家的孩子都回来了,志高却是毫无音信,急得田心萍睡觉都睡不安稳。
有些爱嚼舌头的婆娘瞎造谣,说是上前线了,这么多年不见人,说不定早就死了。
田心萍被这些事烦的要死,也就周栀在跟前闹腾着心里还能舒服呢,她哪舍得让她离开自己?
周栀人小鬼大,自己偷偷报名下乡,还是到了最为偏远的新省,这事才算平息了。
这一走就是三年。
去的时候还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回来小脸晒得黢黑,昨天晚上帮着给她搓背,发现闺女身上腿上一道道的伤痕,听周栀说是被狼咬的,疼得田心萍连连埋怨丈夫,说都是他的错连累了孩子。
“妈妈,你刚才说年龄对不上,是不是我还有一个哥哥啊?”
“咳咳咳……”
周栀急着说话,一颗丸子卡到了嗓子眼,急弯下腰身好一通咳嗽,田心萍好一顿捶打后背,这才好不容易喘过气。
田心萍看看周光义再看看周栀,擦着眼泪点点头承认。
周光义点点头,长长叹息一口气,说孩子长大了,也该告诉孩子了。
“这件事,我们一直不敢提,在你哥前面,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孩子出生在战场上,当时情况紧急,把他带在身边,实在是不方便,我们就把他托付给了一个老乡。”
“等事情平复过后,我跟你妈妈回去找那个孩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因为这事,你奶奶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