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蓝花?有这种花吗?”
听到李逸的描述,刘艺菲有些好奇。
“其实就是红花。”
李逸清了清嗓子,解释:“就是你们女生常喝的那种红花茶,可以通经,活血的那种。”
听到他这么一说,刘艺菲顿时就知道他说的是哪种花了。
但这话题有些私密,为了掩饰尴尬,她赶忙追问:“那个红花是橘红色的吧?为什么要叫红蓝花呢?”
“因为它的叶片和马蓝、蓼蓝、菘蓝这些可以提供蓝色染料的植物很像。”
李逸解释:“马蓝就是板蓝,它的根就是板蓝根。蓼蓝、菘蓝又叫蓝靛,也叫靛青,蓝草。
它们的叶子含有天然的染色成分,在合成染料发明之前,国内都是用这些植物的叶子来制作染料的。”
“哦!我想起来了!”
赵金麦恍然大悟:“现在hd区的蓝靛厂,是不是就是以前生产染料的地方?”
“没错。”
电梯到了楼下,李逸走出了电梯,笑道:“听过《探清水河》吗?那个小曲的故事,就发生在蓝靛厂。”
“听过听过!我还会唱呢!”
赵金麦哼唱了起来:“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松老三呐!”
刘艺菲惊讶的看着她,笑问:“你还会唱这个呢?”
“哈哈!厉害吧?”
赵金麦哈哈笑着解释:“我上学的时候,舍友喜欢听相声,我天天跟着听,听来听去就学会了。”
“厉害厉害。”
刘艺菲笑着夸赞了句。
赵金麦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随即看向了李逸,笑道:“诶!扯远了,逸哥,你说到哪儿了?”
“说到红蓝花的叶子和板蓝根很像。”
刘艺菲开了句玩笑。
“叶子很像。”
李逸笑道:“在古代,蓝往往指的就是这些用来制作染料的蓝草,白居易的那句诗,春来江水绿如蓝,就是说绿色的江水颜色像蓝草的叶子一样深绿。”
听到他提起白居易,刘艺菲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白居易那首《红线毯》里有一句,拣丝练线红蓝染,说的是不是用红蓝花来染色?”
见她居然提到了这句诗,李逸有些惊讶,随即点头笑道:“没错。”
“怪不得。”
刘艺菲若有所思:“我读那首诗的时候,还有些纳闷,为什么明明是红蓝染,可诗名却是红线毯。”
跟着,她好奇问:“红蓝花也可以做口红?”
“可以,红蓝花就是最早的胭脂的主要原料。”
李逸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搜索着鲜花批发市场,一边解释:“红蓝花其实是从汉代,经由西域传进国内的。
有一首汉代流传下来的匈奴古歌,歌词是: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这首歌就是匈奴人在被卫青,霍去病打败后,悲伤不已,才写出了这首歌。”
“诶?我好像听过这首歌。”
赵金麦皱眉回忆着:“好像是一首民谣,但不记得是谁唱的了,名字叫什么来着?”
“叫九月。”
刘艺菲想了起来。
“没错,就是九月。”
赵金麦拍了下脑门:“那首歌还蛮好听的,就感觉很伤感。”
“败军之歌,当然伤感了。”
李逸笑道:“当时匈奴被赶出了祁连山和焉支山,大汉军队从那里带回了很多胭脂和红蓝花的种子,还有很多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