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是将盐水豆腐送上桌以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一路上端着一盘豆腐过来,居然一点都没在意。
这让她有些好奇,于是就回到了厨房,冲李逸问:“主厨,你用的豆腐是自己做的吗?感觉和普通的豆腐不一样啊?”
“是我们一起做的,纯手工打造!”
吴垒得意的指着一旁的石磨:“就用这个,我昨天磨了整整一天!”
“是吗?怪不得。”
秦兰点了点头,说道:“我发现这个豆腐好像没有豆腥味儿。”
“当然没有啦!我们用的都是最好的黄豆,是用五百一斤的黑河金豆子磨的,豆香味儿特别浓郁,不放任何调料,都特别好吃。”
吴垒很骄傲,这豆腐能做出来,他是出了大力的。
眼见李逸身旁的盘子里放着几片没用完的盐水豆腐,他上前就拿起了一片,塞进了口中,大口嚼着,一边赞叹:“哇!这个盐水味真好,咸味刚刚好。”
秦兰看着他一脸享受的样子,神色有些复杂,既有畏惧,反感,但又有着一丝好奇。
李逸见状,故意问她:“你要尝尝吗?”
“啊?不用了不用了,谢谢。”
秦兰赶忙摆手。
她还是没办法忘掉心中的阴影。
李逸没有在意,只是点了点头,就冲吴垒吩咐:“接一盆纯净水过来。”
说着,他就伸手打开了刀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巴掌长短的小短刀来。
“来了。”
吴垒捏了片豆腐,又抓了两粒花生米送入口中,才拍了拍手,回身找了个盆来,去净水机前接了一盆水,送了过来。
“放这儿。”
李逸示意他把盆放在身旁的案台上,就拿起了一块赵金麦送来的南豆腐,放进了水中。
跟着,他把左手伸入水中,轻轻托住豆腐,然后用右手拿着小短刀,沿着边切入了豆腐里。
“诶?”
吴垒好奇的看着李逸的动作,好奇问:“逸哥,你这是要刻字吗?”
“不是,我是要雕几条鱼出来。”
李逸随口解释。
“鱼?什么鱼?”
“赤鳞鱼。”
李逸看着盆中的豆腐,双手稳固,下刀顺滑,不偏不倚。
一旁的赵金麦好奇问:“逸哥,是有菜要用豆腐雕鱼吗?”
“嗯。”
李逸解释:“麒麟献福,这道菜本来是干炸泰山赤鳞鱼,但放在豆腐宴里,就得用豆腐来做,所以只能用雕的了。”
“泰山赤磷鱼?没听说过,很有名吗?”
赵金麦完全没印象。
“有名,而且也很好吃。”
李逸手中不停:“赤鳞鱼和大理洱海的油鱼、弓鱼,青海湖的湟鱼,富春江的鲥鱼并列为国内五大名鱼,肉质细嫩,柔弱无骨,最适合清炸。
从宋代开始,它就是皇家贡鱼,满汉全席里就有清炸赤鳞鱼这道菜。
但这种鱼只在泰山海拔270—800米的山涧溪流里才有,而且很难养,必须要大缸深水放在树荫下,缸中还要盖上竹编盖,这样才能十活一二,而且还活不长。
所以自古就有螭霖鱼不下泰山的说法,想要把它从泰山运到京城,更是难上加难。”
听着李逸的解释,赵金麦不解问:“那既然是鱼,为什么这道菜要叫麒麟献福呢?”
李逸盯着豆腐,一边下刀,一边缓声解释:“它还有个名字,叫螭霖鱼,《泰山药物志》里有记载,说螭霖鱼方头巨口,龙须龙目,全首似龙而无角,因得‘螭’字,以其性喜雨而得‘霖’字。
当地有民间传说,说这种鱼置于岩石上,经烈日曝晒可以化油而流,只余鳞骨,所以也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