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哲不知多少回因文唯这身清纯而冷艳的装扮而倾倒,这是他最难触摸到的月光。二人虽恋爱一年,除了牵手和像哥们一样搂过她的肩,她那张清纯却带着三分厌世般叛逆的脸蛋,却从未让自己一亲芳泽。
张镇哲看着文唯,像一个放错的孩子,似乎在为自己的“偷渡”行为心虚着,声音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唯唯,你来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我……”他本想说,“你告诉我,我好在比赛时让着你。”但他想到今晚的冠军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竭尽全力也没有打败的文唯,那句话又怎好意思说出口。
文唯平淡地对他说了声:“你好。”那语气就像对一个多年未见却不甚想念的老朋友答非所问地寒暄。虽是问候,却让张镇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他甚至希望此刻文唯对自己的问候不是这种几近礼貌地寒暄,而是歇斯底里地谩骂。
张镇哲道:“今晚我送你回家。”他试探着。
文唯道:“昨晚我以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想再欺骗彼此,我不喜欢你。”
张镇哲道:“但我喜欢你就够了。”张镇哲清楚记得,前几次分手时,她也是这样说的,但在自己的努力之下,他们还是和好如初了。他突然意识到,文唯一定是看见自己的后座上又有了新的女孩才故意说这些话来气自己的。于是解释道:“那女孩是胡胖的新女友,今天比赛,后座上总得有个人儿。”
胡胖也连忙解释道:“是啊!那,姑娘,是,是我……”
没等胡胖说完,文唯打断道:“我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即便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有那些地下情我也一直知道,我也知道你最爱的人是我,正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们继续下去对你才不公平。因为……因为……”文唯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你。”
张镇哲道:“如果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会答应我?”
文唯道:“呵,你一厢情愿的纠缠,我不堪其扰。答应了你,我反而觉得清净许多。”
张镇哲脸色大变,有些恼羞成怒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以为我的真心已经把你感化了。”
文唯道:“我也曾试着接受过你的感化,但越是细想你对我的好,我却越是自责,就越是觉得我在这场恋爱中尸位素餐。其实我每次和你分手,我都会认真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但最后又因为不堪其扰于你的纠缠再一次与你和好。这次我不想了,我们的人生都应该等待新的目标,就走到这里吧!这样的继续,对你太不公平。”张镇哲终于相信了文唯的话,悔恨,耻辱,不甘和失落,让他像一只咆哮的狮子一般,冲下了楼去。看着离开的张镇哲,文唯感到一阵释然。
胡胖和王卓安连忙追了下去,成留正准备一同离开,却再次被冯月遥挽住了手臂。冯月遥笑了笑道:“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没脸站在这里了而已。如果他会因为失恋而做出傻事,那他就不是张镇哲了。”果然还是冯月遥更明白男孩子。冯月遥的动作,让成留再一次向一边闪躲,他想收回手,但他越用力,她就挽得更紧。
接着冯月遥又对文唯道:“那你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冯月遥不想自己站到文唯的对立面,于是问出了这句话,如果文唯和张镇哲还可以做朋友,自己就有理由继续和她保持表面的闺蜜关系,但如果不问,情侣分手后就会默认对方为敌人,这是人之常情。
文唯看着冯月遥,眼神中透出了一股凛冽,让冯月遥本来挽着成留手臂的手不自觉的缩了回去。在冯月遥的猜测中,是因为文唯看到了张镇哲带着新女友出现,才说出这些让张镇哲死心的话,她一定对这些“偷渡”行为十分不齿。她认为自己背着闺蜜挽着闺蜜男友的手也是一种“偷渡”,也一定会让文唯不齿,所以,她才有了那半分矜持,收回了手,站到了成留身后,羞耻地躲避着文唯的目光。
文唯问道:“你说呢?”冯月遥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文唯的目光已变得温和,更不知文唯的目光正与成留半含同情半带赞许的眼神接触着。冯月遥道:“当然可以做朋友,毕竟他对你那么痴……”她本想说,“他对你那么痴情。”但想到张镇哲的做法却更像情圣,便立即改口道,“总之,他对你还是挺好的。”
文唯的眼神没有移动,成留这才意识到,文唯问冯月遥的问题,同时也在问自己,于是他答道:“你做得对,若非两情相悦,在一起就是自欺欺人。爱一个人,更应该尊重她的自由。”
文唯道:“我明白了。”这句话,却不知是回应了冯月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