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药哥被人从身后重重踢了一脚,身子向前扑了个狗吃屎。踢他这人,正是成留。原来成留趁胁迫他的两人不注意,找了个空挡,奋力起身,用尽所有力气,一脚向那药哥踢了过去。踢完后,知道自己不免再次招到毒打,于是勉力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但过了良久,却未感觉有人对自己拳脚相加。他似乎听到了“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他抬起头一看,一名身穿素服的三十来岁女子在混混群中旋转跳跃着,这人正是刘楠的女司机兼保镖。只见她时而飞起一脚,踢翻了这个;时而打出一拳,击倒了那个;时而一个过肩摔,将这人制服;时而一记扫堂腿,将那人撂倒。这身手就像成留在武侠小说里看过的女侠一般,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一群小混混们打得屁滚尿流。被打的和没被打的都逃了,正当跑在最后的一个药哥欲逃之时,被女保镖抓住头上的一戳金毛。被抓吃痛,口中不停大叫道:“你知道我爸是谁吗?张耀强,人称老药。”原来那“药哥”原本是他父亲的外号,道上的人“爱”屋及乌,便把老药的儿子称为“小药”,由此,同龄的小混混们也就称他为药哥。
女保镖冷冷道:“道歉!”
那药哥兀自狗仗人势的大喊着:“你放我走,我以后不来找你们麻烦就是了,不然我爸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这是成留已得到片刻休息,缓缓站起身来,他看见刘楠眼中流着泪,是那般楚楚可怜。于是怒火终于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用尽气力,再一次将药哥踢翻在地,一只脚踩在药哥刚才触碰过刘楠脸蛋的手腕上,俯身拿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药哥一声凄厉的惨叫,竟顿时痛晕了过去。
女保镖冷冷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拦,也没有鼓励,就好像不与她相干一般。成留在那一击之后,也终于瘫软在地。
“走吧!小姐!”女保镖绕开倒在地上的二人对刘楠道。刘楠没有理会她,拨开了她的身子,走过去扶着成留慢慢站起,对成留说道:“谢谢你!”
成留摇了摇头道:“是我连累了你。”
刘楠流出了眼泪,道:“你一直再维护我,我很感动。”
成留道:“别这样,不然下次我会为你去死!”
车早已停在了附近,刘楠扶着成留上了后座。待女保镖坐上副驾驶,刘楠终于对她开口了:“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她语带责备。
女保镖道:“你妈妈说,不要节外生枝,当时他们还没有威胁到你。”
刘楠道:“可你已经在附近观察了很久了?”说着,她举了举手腕上的手表,那是一款可以定位的手表,可以感应到她和保镖之间的距离与停留时间。
女保镖道:“看见他对你动手,我就来了,跑过来用了十秒。当时你不做声,他们不会为难你。”
刘楠道:“我不是石头。有人在为了我拼命,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女保镖一阵沉默,没有回答,眼眶红了。她启动了车,向山上驶去?
刘楠道:“先去趟医院吧!梅姨。”原来这女保镖是刘楠母亲好友,是刘楠出生那年,曾悔来黄庭观为女儿祈福时结实的一名年轻女道人。因女保镖名字中含有一个“梅”字,故刘楠称她作梅姨。梅姨自幼皈依道教,在茅山上清派道观中习得一身武艺,十二岁时随母南下问道于南岳黄庭观中。两年前梅姨母亲病重,曾悔全资将梅姨母接到北京治疗,同时也将她请到北京小住,但梅姨母亲还是没有挺过难关,两个月后病逝于北京。期间梅姨与刘楠十分投缘,正好曾悔向梅姨询问给刘楠请保镖之事,她为了感谢曾家,便自己答应了下来。北京两年,她特地参加了许多高级的保镖培训,因基本功扎实,她很快便成了一名优秀的保镖。曾悔一家对梅姨也十分尊重,尤其是刘楠,十分佩服梅姨对信仰的坚定,所以她也随着梅姨加入了上清派。这次她们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入住黄庭观虽然是曾错的关系,但曾家更多的考虑,还是为了梅姨方便。在刘楠的成长中,梅姨清冷无为的性格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此,刘楠有着包容恬淡却高冷的性格也不足为奇。
成留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命硬,回家睡两天就好了。”
梅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型青花瓷瓶,递给刘楠,说道:“这是我恩师魏道长送我的黄庭内丹,给他服下,可护住了内脏,一些外伤休息一下便会痊愈。”
成留道:“这么好的药,给我怪可惜的……”可他话未说完,刘楠已拿出了一颗药丸塞到他嘴边,并用命令的口吻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