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站在哪儿!”
“你——”
沈文君欲言,宋澈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莫要开腔。
宋澈折回坊间,取来几根扫帚,丢给李田等几位染坊汉子,“大街虽不是我修的,可这块街区正对着云水坊,粘了个脏东西,自然要清扫一番了。”
“姑爷说得对,这么大坨狗粪粘在这儿,待会儿知州路过,怕脏了马蹄。”
李田与几个汉子,便对着陈仁才脚下一阵“打扫”,陈仁才被扫帚抽得连蹦带跳,不得不往外边儿让了路。
“你们给我等着!”陈仁才恨了一眼,屁颠儿屁颠儿迎上官队,老远便抬手招呼:
“贺大人!我的表弟!”
贺秋瞧见陈仁才,眉头不由一紧,大庭广众之下叫他表弟,这不明摆着叫人说“官商相护”的闲话么?
许晓拦下了陈仁才,“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陈仁才高声道:“你是聋了么?没听见我方才叫他表弟了?我是他表哥!”
许晓回头请示贺秋,贺秋点了点头,许晓才放了行。
陈仁才来到鞍前,主动牵过缰绳,笑道:“表弟,闻讯你要来苏州任职,我可是兴奋得三天三夜没睡觉呀!”
许晓压低声音,“表哥,大庭广众之下,莫要生张了关系。”
陈仁才反应了片刻,“哦”一声会意,“是贺大人,是贺大人……贺大人,我为您牵马,亲自送您上任。”
贺秋是不情愿的,可又不能拒绝亲戚的热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仁才牵着大马,脑袋昂得比马上的官老爷还要高,将“狐假虎威”这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待官队走过云水坊时,陈仁才故意指着宋澈道:“贺大人,您初来苏州城,对苏州的风土人情还不了解,我沿途与你介绍一番……这位可不得了,他便是苏州城内大名鼎鼎的沈家赘婿宋姑爷,他身后这间铺子便是苏州第一首富沈家所开,他身旁这群女眷啊,都是苏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呢!”
贺秋瞥了一眼万花丛中的宋澈,难以掩饰眼中嫉妒之色,更深藏着几分轻蔑与不屑。
坐拥家财万贯,美女如云傍身,又年轻有为,仪表堂堂,论人间得意,世上有几人能比?
宋澈可不想抢了新官上任的风头,走下屋檐请礼:“贺大人勿要听陈公子鼓吹,宋某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倒是贺大人年轻有为,八面威风,才闻汝名便叫全城百姓欢颜相迎,宋某十分敬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贺秋暗自一笑,也没作声,驾马便要继续走。
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对母子,女人二十五六少妇模样,男孩儿六七岁大,皆是衣衫褴褛,落魄模样。
“宋郎!”女人冲着宋澈唤了一声。
宋澈左顾右盼,最后盯着少妇的眼睛,挑着眉毛问道:“大姐,你该不会是在叫我吧?”
男孩儿更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宋澈跟前,大声唤了一声:“爹!”
宋澈虎躯一震,握草,青天白日喜当爹?
“哎,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少妇上前,擒住了宋澈的胳膊,作仔细观看的模样,下一刻眼泪决堤而出:“你这个没良心的,如今飞黄腾达了,便不认糟糠之妻与儿子了么?!”
宋澈赶忙撇开少妇,“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少妇抱着男孩儿,“哇”一声便哭了出来,“你说你上山打猎,结果一去不回,我母子苦苦寻觅,好不容易找到苏州,你却不舍得相认,这可叫我们母子怎么活啊!”
瞧那一脸奸笑的陈仁才,宋澈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沈文君诧异问道。
“人家妻子都找上门来了,还能是怎么回事?沈小姐啊,你八成是被这人骗啦,”陈仁才说道:“你家夫君,是令父从半道上捡来延续香火的,听闻脑子摔坏失忆了不是?他呀,兴许早在入赘沈家之前,便有妻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