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左手好像拂尘,往已经喝空的茶杯上轻轻一拂,那茶杯化作一道白光,迎着英白罗刺来的剑尖撞去,杯口正正套中剑尖。
之后瓷杯啪一声炸裂开来,英白罗亦闷哼一声,五指一麻,长剑脱手,铛啷落地。
两人长剑或折断,或脱手时,老四施戴子、老五高根明、老六陆大有也冲了上来。
劳德诺老奸巨猾,早就觉着这紫衫女子不简单——既然知道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的名声,还敢当众嘲讽,这紫衣女子要么没脑子,要么就是背景够硬,或者功夫够硬。
而现在看来,这声音清脆还略带稚气,恐怕只是个十几岁少女的紫衫女,恐怕是功夫、背景都硬扎地很——功夫已经亮过了,在劳德诺看来,这少女的武功,已经有了嵩山派十三太保中游偏上的火候。
至于背景……
能教出这么年轻的高手,背景岂能小了?
劳德诺知道,这样的人物,绝对不能轻易得罪,不过他又不是华山派的人,给华山派树敌的事,做起来毫无压力。
再加上紫衫少女虽言语鄙夷华山派,但出手极有分寸,并未真个伤人,因此劳德诺也作出一副愤慨难当的模样,大吼一声,拔剑扑上。
现场唯有仍然扮作丑女的岳灵珊,两眼含泪坐在座上,心里满是委屈:
林平之杀余人彦属于误杀,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们当时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后来青城派灭福威镖局时,我跟二师兄就两个人,怎么打得过余沧海和他门下那么多弟子?
那林平之被青城派的人追杀时,我也出手救他了呀!
虽然师兄们一起嘲笑林平之武功低微,六猴儿讲那种俏皮话是不对,可是你骂我们也就罢了,为何要骂我爹,骂华山派呢?
岳灵珊越想越是委屈,两肩抽动着不停抹泪。
这时慕容芸那边又是叮叮当当一阵打铁声响,跟着一记记闷哼响起,劳德诺四人纷纷败退,长剑或是落地,或是折断,或是飞刺入房梁中,竟无一人接住慕容芸一招。
轻轻松松就将华山派二弟子到八弟子打了个遍,慕容芸哂笑华山剑派名不符实之时,也有些意犹未尽,脆声说道:
“方才听你们谈得兴高采烈,好像还提到了一个大师哥?把什么青城派的侯人英、洪人雄踢了七八个跟斗?听起来像是有两下子,他人呢?怎不出来与我过上两招?”
几人联手,都被对方轻易击败,众华山弟子此时已经羞愧地无地自容。
可听慕容芸提起大师哥,众弟子心中又不禁浮出一丝希望:
我们虽然败了,但大师兄还没败啊,以大师兄的武功……
当下陆大有愤然说道:
“大师兄很快就会来与我们汇合,你敢不敢……”
话刚说到这里,一道人影,忽地自茶馆大门倒撞进来,嘭地一声将一张桌子撞成粉碎,木块、碎瓷、茶水四下迸飞,周围茶客连声惊呼,退避不迭。
众人循声一望,就见倒撞进来的,是一个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的年轻人,看着倒也有几分俊朗,只是衣衫凌乱,沾满茶水、茶末,发髻也散了开来,披头散发看着好生狼狈。
众茶客都不认得此人,华山派众人见了,却是齐声惊呼:
“大师哥!”
陆大有、梁发赶紧过去查看大师哥情况,那只顾着委屈抹泪的岳灵珊也赶紧起身,一脸关切地向着大师兄令狐冲看去。
令狐冲在陆大有,梁发搀扶下站起身来,尴尬地讪笑两声:
“我没事,不必担心,方才打我进来的那位仁兄手下留情了……”
说话时,茶馆大门光线一暗,又一道人影,肩扛单刀,走了进来,也是一个剑眉星目、挺拔俊朗的年轻人,瞧着与令狐冲差不多年纪。
结合令狐冲方才的话,众华山弟子顿时瞪大双眼,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自家大师哥,难道就是被那扛刀的年轻人打飞进来的?
众华山弟子正紧张时,却见那年轻人笑着对令狐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