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只鸟展开双翼,如一把把巨大的黑红扇子。
它们迅速踏河而来,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蔓延。
蓝灵灵惊喜道:“来了,来了,那鸟来了。”
司马玄陌已经在心里想好,究竟是清蒸还是红烧。
但因为鸟群数量太多,成群踏水而来,卷起一阵巨大的风浪。
“晏晏,”长孙焘张开衣裳将陆明瑜密不透风地抱住,整个人护在她身上,“小心。”
尽管大家已在尽力避让,可河水还是被鸟群卷到众人身上。
想象中的石化并没有出现,那水却与寻常的无异,只是温度稍高,但是让人能接受的热度。
大鸟落了下来,围绕着众人怕打着翅膀,将水甩得到处都是。
陆明瑜惊奇地望着手心已变成淡绯色的水,不由呢喃:“莫非,这鸟的羽毛能解这河水惑人心智的毒?”
长孙焘的语气略带无奈:“应该吧!”
陆明瑜疑惑长孙焘的变化,从长孙焘的怀里钻出来。
她刚抬头便见司马玄陌和蓝灵灵一手拎着一只大鸟,欣喜若狂地跑过来:“阿瑜,这鸟可真肥啊!肉质应当很鲜美。”
蓝灵灵提着大鸟的翅膀,如提鸭子般把大鸟凑近陆明瑜:“你看你看,这大腿的肉,还有这前胸和肚子,肯定很好吃。”
陆明瑜淡淡地看着他们:“放下,还没出去就想着吃,出息。”
司马玄陌把大鸟往旁边一扔,不高兴地道:“每次都那么凶,也不知道你怎么嫁出去的。”
蓝灵灵可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把鸟放下。
等陆明瑜再抬头,阿六已经薅光了几只大鸟的毛,往身上插得到处都是,那样子乍一看,倒像是发怒的老母鸡。
众人异样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却旁若无人,继续抓来大鸟,把鸟毛薅下来,贴心地给顾念插在身上。
顾念不停地伸出两只小手去拔身上粘着的鸡毛,嘴里嫌弃地道:“六叔叔,这鸟毛好臭啊!念儿不要。”
阿六苦口婆心地道:“念儿,叔叔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变成石头,对吧?”
顾念委屈巴巴地道:“可念儿也不想变成这不伦不类的样子。”
阿六抓了一大把毛糊在顾念身上:“叔叔这都是为你好。”
顾念急了,哭着扑到陆明瑜的身边,扭头恨恨地道:“我才不要你自以为是的好。”
阿六还想把毛继续往顾念身上粘,却在撞见陆明瑜的目光时,动作戛然而止。
他缓缓把毛粘在自己身上,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怎么用这个眼神看着我?”
司马玄陌踹了他一脚,道:“既然你已经全副武装,那就由你身先士卒,过河试试。”
阿六耷拉着脑袋:“也不怕我死了。”
说着,他却已准备下河。
长孙焘淡声道:“慢着。”
阿六止住脚步,回眸嬉皮笑脸地道:“还是主子心疼属下。”
长孙焘没有搭理他,与陆明瑜道:“晏晏,我先去。”
陆明瑜没有阻拦,身为上位者,不仅要以权摄人,必要时还要以德服人。
这种时候,他该第一个站出来,为众人探出一条生路。
这才是一国储君该有的魄力。
谢韫也没有阻止,因为他心底清楚,此时没有阻止的必要。
陆明瑜道:“不知那能令人迷失心智的毒是如何产生作用的,有可能是河的颜色,也有可能是它散发的无形味道。”
说着,陆明瑜拔下一些鸟毛,用帕子包住,而后让长孙焘蒙在脸上,继续道:“云斐的心智不同寻常,他都中招了,这说明毒很厉害,你小心些。”
长孙焘取出一条束发的蓝绸子,揉了揉陆明瑜的脑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