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陛下得了城与国,佳人却不复存在了。”
嘉佑帝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轻尘大师的鼻头:“老秃驴,你胡说什么?!你与毅勇侯究竟是什么关系?!”
护卫围上来,对着轻尘大师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轻尘大师不慌不忙:“陛下,贫
僧与谁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在陛下的身上看到了再多权力也填补不满的遗憾,所以才会做此结论。”
许久,嘉佑帝收回剑,挥退了护卫,再次问轻尘大师:“那么你说说,朕有哪里不如一个莽夫?”
轻尘大师摇摇头:“陛下,贫僧是出家之人,怎能看懂这世间的七情六欲?贫僧接触过的女子,也只有那几个虔诚的香客,陛下这一问,可真的问倒贫僧了。”
“正巧,朕也不懂。”嘉佑帝忽然笑了起来。
嘉佑帝后宫佳丽三千,他却也不懂这世间的情爱,因为他在本该懂的年华,失去了对情爱的认知能力。
他的深情也随着川平郡主的离世消失了,他只剩下一具空壳,只有不断膨胀的权力和野心才能填/满。
之所以那么宠信卫殊,也只有他知道,那是卫殊神似川平郡主的缘故。
呵,他是万乘之尊,却是情爱面前的一个卑微乞丐。
转身望向繁华的玉京城,嘉佑帝眼神睥睨:“大师,南方沿海一直不太平,朕想御驾亲征,你为朕算算,这一趟出行吉凶。”
轻尘大师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顺”字。
嘉佑帝大喜:“果真如此么?”
轻尘大师道:“陛下,贫僧还未向您解字。”
嘉佑帝皱紧眉头:“那你解解看。”
轻尘大师道:“陛下,您看这顺字,它左边有水。陛下此去,恐会吃水的亏。”
嘉佑帝冷笑一声:“你还真不会说好听的话!”
轻尘大师道:“顺从、讨好陛下的人已经很多了,贫僧不想凑热闹,况且,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怎能违背佛祖箴言。”
“哼!”嘉佑帝冷冷地瞥了轻尘大师一眼,拂袖离开了。
刚出寺庙大门,准备上龙辇时,却看见风先生背着个小背篓走在人群中。
嘉佑帝吩咐王公公把风先生给叫住,唤他到面前。
风先生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陛下,今日是臣的休沐之日,您可别给臣安排什么任务。”
“瞧瞧你这什么话,像是肱骨重臣说的么?”嘉佑帝没有生气,反而被他逗乐了。
风先生理直气壮地道:“不管是重臣还是小吏,也是要休息的。等臣这箩筐茶叶烤好,陛下就能体会到让臣休沐的好处了。”
嘉佑帝索性弃车步行,领先风先生半步:“这么说来,朕要有口福了。”
风先生道:“还望陛下到时别嫌弃才是。”
嘉佑帝道:“不知多少人为求先生一字,宁愿倾家荡产,朕能喝上先生亲自烤的茶,那是朕之幸。这也能稍稍安抚朕的心。”
风先生道:“听陛下的口气,莫非此次出行并不愉快?”
嘉佑帝双手交握,捏了捏手掌,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道:“还不是朕准备御驾亲征那事?这轻尘大师说不吉利。”
风先生道:“陛下以为,这轻尘大师他是肉/体凡胎还是天神?”
嘉佑帝笑道:“轻尘大师食五谷杂粮,当然是肉/体凡胎。”
风先生反问:“可陛下您是天子,何必去在意一个肉/体凡胎所说的话?如果天子的意志能轻易被他人左右,那么这这天下究竟是天子的,还是那些装神弄鬼的人的?”
嘉佑帝咀嚼着这几句话,不由得龙颜大悦:“先生,您能回朝任丞相,是朕之大幸。”
轻尘大师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凡人,或许他根本没有任何本事,只是个江湖骗子。
就算他能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