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从小就跟着小姐,只希望小姐能找个一心一意待她的人,只有小姐好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才有盼头。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春花发现沈怀言全心全意对小姐,也就放心了,对男人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防备。她也并不在意沈怀言是妖,有时候人坏起来还不如妖呢。
沈怀言留下的信上说自己要进山闭关修炼一段时间,让温沅不要担心云云……
“嘁,怎么可能不担心啊。”上次说三天回来,谁知道三个月才回来,这次又要多久,信上也没说啊。
温沅因为沈怀言再一次突然离开心情很不好,但转头看向那盅木瓜银耳羹的时候,心中的火气又一下子全消了。
直到这盅木瓜银耳羹见底,温沅才感觉到不对劲,她用瓷勺搅动着所剩不多的银耳问春花,“这银耳怎么看起来那么奇怪,不像平时所食的啊。”
春花只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问题,但这银耳羹是沈怀言亲自下厨做的,应该不会吧……
“小姐可有什么不适之感?”春花紧张地望着温沅,命人将银耳羹带下去验毒。
“没有啊。”
温沅起身活动筋骨,发现不仅没不好的感觉,反而觉得浑身轻松,好像全身的筋脉都被疏通过一样,连带着呼吸空气都觉得是甜的。
暗卫带回来的消息也是银耳羹无毒。
“那应该是他给我加的什么滋补品吧。”温沅脸色突然严肃下来,“春花你跟我进来一下。”
其他下人见温沅这么严肃,以为她要单独训斥春花,皆离得远远的。
可进到厢房,温沅迅速变换了一张脸,神情一改刚才的冷冽,恬淡的笑望着春花拿出了一个玉镯给她,“这是上回去太后那里,她老人家赏赐给我的镯子,今天是你的生辰吧,十八岁了,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这些年你对我也忠心耿耿,所以这个就当我给你添妆了。”
春花受宠若惊,那可是太后娘娘亲赏的玉镯,她一介下人,怎么能收主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当即拒绝了,“小姐万万不可,这可是皇后娘娘赏您的及笄礼物,珍贵无比,春花只是个丫鬟,戴这样贵重的镯子不合身份。”
“都说了我与你情同姐妹,我这个当姐姐的给妹妹一个镯子,谁敢置喙。”说着她就将玉镯套入了春花的手。
翠绿的玉镯在她白皙干净的手腕上不显得突兀,反而十分好看。
看着这样的厚礼,春花不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反而感激小姐的慷慨,或许这就是她和秋月真正的区别。
“谢谢小姐,我会好好收起来的。”春花扯下衣袖盖住了玉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见。
温沅又从自己的首饰里挑出来了两支簪子,一支银簪一支木簪。
木簪她亲自为春花簪上,还解释了为什么不给她银簪,“这是黄花梨木的簪子,虽不如银簪光洁耀眼,可一簪之价不下百金,你可不能告诉秋月。”
这可不是温沅胡诌的,黄花梨名贵,这支簪子还是请宫里的巧匠亲手打磨制成的,那支银簪根本比不上。
等春花将银簪拿给秋月的时候,想起了小姐嘱咐的话,没有跟她炫耀自己簪子的名贵,更没说玉镯的事情。
“那春花你呢?有拿到吗?”她上下看了一圈,终于看到了春花头上的那支木簪,眼神中多是轻蔑与得意,“怎么你是木簪啊……小姐这也太……”
说完掩面轻笑,周围的下人全都围上来拍秋月的马屁。
丝毫忘记了前段时间我秋月做过的事情。
温沅待她不如待春花亲近,自然是不会什么好东西都让她看到的,所以秋月不明白这支木簪的价值也不奇怪,只要春花懂自己在温沅心目中的地位就好了。
给她银簪,也只是看在多年情分上。
*
转眼便已到初六,今天是江眠出嫁的日子,本该是欢喜的日子,却是江眠的噩梦。
鸳鸯红盖头下是一张哭花了的脸。
江眠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了,哥哥和江知宸还是没有回来,是没有收到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