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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祈祷者
告诉托马和亚历山大先生!居然敢向未知存在祈祷,你真是不要命了吗!」



亚伦下意识想将手盖在脸上,却闻到了抹布上的一股酒味,他赶紧把还湿漉漉的抹布扔到一旁:「不是,你先冷静一下,我是因为某种强烈的预感才这么做的,而且这件事——」



「你不用解释了,你这举动可是对‘四叶草号"的船员们不负责!」玛丽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亚伦的话,然后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面色严肃的亚历山大和笑个不停的托马,不过在玛丽刀子般的眼光里,托马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抱歉,听到里面的动静,没忍住。」



玛丽憋了一口气在胸口,用力地一巴掌拍在门框上:「那你们也听到了吧?亚伦竟然向着某位未知存在祈祷——」



亚历山大扶了一下鼻梁上沉重的镜片:「是我拜托他占卜这件事的。」



这番话一出,玛丽感觉自己的嗓子几乎被人掐了一下,她结结巴巴地怔了两秒,随即用力地摇摇头:「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我不能接受——」



托马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上前半步,示意玛丽重新跟着两人走进船长室:「这也是我们现在要处理的事情,玛丽。四叶草号,我们熟悉的老朋友,这位公主……」



当托马的声音放低之后,亚历山大毫不犹豫地接着道:「它即将在一个半月后被摧毁。」



一直气鼓鼓的玛丽的双肩塌了下去,她完全冷静下来的眼睛,来回扫视着几位她很信任的长辈,最后落在了亚伦满脸的苦笑上。



玛丽总觉得,她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她永远失去父母音信的那天,然后跟当年那个年幼的孩子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明白,被所有人掩在和善的谎言之后。



没有预想中的歇斯底里,没有情绪上的爆发,托马跟亚历山大对视了一眼,看着玛丽重新走向坐在书桌后的亚伦。



玛丽站在书桌前,望着那位总是让船员们头疼,不怎么受尊敬,却依然被每个人认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错误决定的船长。



她的声音很平静,正如她完全抽离感情的眼神:「至少,我要知道为什么,这艘船上的每个人都有权知道。」



「因为这是一场属于‘命运"的赴约,我尝试过,没有任何其余的可能性。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理解,你可以当作这是一场必然的、在路途上的灾难,而公主,这艘船……」



亚伦的声音也显出了几分压抑:「说真的,玛丽,没有人会比我更希望‘四叶草号"能完好无损,我多希望能平安度过这场灾难,如果不行,那我也会让看着她去追寻那可怕的命运。」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镶嵌在墙上那颗水晶球,以一种相当深情的眼神望着里面转动的银丝:「没有人能比我更懂她。」



「你现在这样怪恶心的。」



托马的打岔使场间那悲壮的氛围荡然无存,他走上前拍了拍玛丽的肩膀:「所以我们已经决定好,让所有人都在奥拉维换船,分批次去拜亚姆,在那边多停留一段时间,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玛丽丧气地垂下头,却被桌子下方某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她俯身将其捡起,发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笔记



本,上面规整秀气的字体很眼熟,让玛丽想起她最初踏入船长室想问的话:



「但是马蒂欧呢?他又是什么情况?」



亚历山大认出了玛丽捡起来的东西:「那是马蒂欧的日记本?你背着我们两个直接举行祈祷仪式了?」



亚伦仍然在抚摸镶嵌在船体上的水晶球,只是他的表情怎么看都很心虚:「我遵循了命运的启示,尝试了很多遍,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常年经受隐秘存在呓语的托马,不禁冷笑一声:「呵,我很庆幸没看到你直接在船舱里爆炸。」



「如果亚伦真的爆炸了,这艘船没有一个人能生还,毕竟他已经是半神了。」亚历山大平静地作出了没人要听的结论。



亚伦扫了一眼面带迟疑的玛丽,她仍然盯着手上的笔记本,这让亚伦不得不开口道:「马蒂欧身上有不祥的阴影,如果他继续停留在‘四叶草号"上,那种死亡预兆必然会成真。但是我看到了他的转机,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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