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他灵魂里的傲骨。
他傲什么呢?有什么可傲的呢?裴安楠伸出手,勾住谢丞赫的下巴,逼他面向自己:“朕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明明已经落魄至此,离死一步之遥。
却还能绝地逢生,用三年时间颠覆她的王朝。
凭什么?她很好奇。
谢丞赫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是闭着眼,做最后的抵抗。
原以为又是铺天盖地的羞辱和凌虐,却不料裴安楠收了手,只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
“叫太医来,治不好就一起陪葬。”
苏公公一愣,连忙应声,心里高高悬起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虽然不知道陛下又有什么心思,但至少命是保住了。
谢丞赫回过神来之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太医局上上下下十几位太医忙里忙外一整天,才总算将他的断手断脚接了回去,又熬煮汤药灌下,堪堪解了他的高热。
原本无人伺候的轩逸殿,如今也有了三两丫鬟,因太医一句保暖,早秋的天气,殿内就燃起了炭火,暖得谢丞赫险些睡去。
他蹙着眉,不知道裴安楠又打了什么主意。
难不成是打算让他半死不活,好继续任她磋磨?这倒是她的行事作风。
当年他还是国师,是太子太傅时,就亲眼见过年仅十二的裴安楠杀人。
那双柔弱稚嫩的小手将一个宫女推下深井时,手的主人竟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然而阖宫上下没有一个人相信裴安楠是凶手,哪怕有人瞧见了她在深井旁出没,也没有一个人认为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而谢丞赫,他当时竟天真地觉得一切都是意外,觉得十二岁的姑娘不过是年幼不懂事,觉得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因而也保持了缄默。
他不遗余力地教导了裴安楠六年,却在她十八岁这一年,又一次目睹她杀人。
杀的是她的父亲和兄长,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和太子。
随后,就见她沾着亲人的鲜血,带着癫狂和嘲讽的笑,朱口一启,将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纳入后宫,成了她的男宠。
她太知道如何折辱他。
而他只恨没能早杀了她,以绝后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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