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要成熟运营起来,怎么也得两三年后。不早了。”
吕碧城并不执拗:“我听你的。”
李谕握着她的手,隐隐感觉还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更温柔……
吕碧城很快把还在塘沽的母亲严氏叫到了京城,不过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仍旧每天翻译童话、练习绘画技法。
李谕则亲自动手,设计了一套供暖系统,没啥复杂的,就是走点管道、设计一下散热片什么,很多农村家庭自己都会弄。
在穿越了这么多年后,李谕的动手能力已经得到了很大提升,谁叫这个时代很多东西压根没有,想买都没地方。
李谕甚至专门买来了一台小型发电机,以保证家里的电力不会中断。
好在普通用具可以买到,李谕来到东交民巷的一家洋行,买了一些电线,突然又遇到了汪兆铭。
他同样买了电线,然后匆匆离开。
李谕眯着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小子要动手了。
汪兆铭想做的,是刺杀摄政王载沣。
梁启超不是说他们是“远距离革命家”吗,汪兆铭准备搞个大动作,不整那些弯弯绕,直接要炸死大清最高权力者。
这时候的汪兆铭还是有点理想的,把中山先生当**生偶像。
中山先生和黄兴知道他的想法后,进行过劝阻,不过汪兆铭先生竟然能说出这种话:“革命如烧火做饭,需要釜和薪。釜者不惧水火忍受长期磨炼;薪者却是一时轰烈、瞬间辉煌,我愿意做薪者。”
而且汪兆铭这个暗杀小组中,他担任的还是最危险的引爆任务,基本上就是个死。
但负责安放炸弹、布置引线的两位队友却失误了。他们要在载沣上朝的毕竟路上的一座桥梁安放炸弹,但安放炸弹的过程被人发现。
两人又不是天桥说书先生,可疑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别人注意,并且告诉了警察。
警察随之到来,发现了炸弹。
在听完队友的描述后,汪先生并没有着急,而是对他们说:“警察只是发现了炸弹,没有发现人,不要急于逃走,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定警察还是像以前巡城士兵一样马马虎虎。”
但汪先生很明显低估了刚刚创建的警察,他们为了立功,表现欲十足,更何况是关乎摄政王的安危。
警察甚至玩起了心理战:他们在次日的新闻上发出公告,说因为朝廷内斗,有人要暗杀摄政王,但被巡警部发现云云。
宫里的太后与摄政王不和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知道。
因此汪先生以为巡警都是酒囊饭袋,然后准备继续筹划暗杀任务。
只不过钱已花光,他们又不太会制造炸弹,只好让队友去日本买,同时继续筹款。
但很快,汪先生所在的照相馆就被警察包围,逮捕了汪兆铭和一个队友黄复生。
负责审理此案的是肃亲王善耆,也就是川岛浪速的结拜兄弟。
汪兆铭表现得挺有骨气,与队友黄复生都极力声称自己是主谋,另一个人并不知情,只求速死。
汪先生还在庭审现场大谈革命理想,揭露载沣的立宪是假立宪真独裁,呼吁人们都行动起来,推翻大清的统治,只有这样中国才能实现民主富强等等。
肃亲王善耆却想:伱们想死,不就成全了你们,不行!
于是他向摄政王载沣汇报:“这两名革命党求死之心甚切,是为了激励革命党士气,我们不能轻易上当!”
载沣一时之间无法判断,怎么自己杀他们就成上当了?
肃亲王善耆又说:“摄政王,如果我们不判处他们死刑,就能证明我们是真立宪和仁德心肠;杀了他们,岂不坐实了我们是假立宪?”
载沣恍然,心想,这些革命党心机竟然如此深,算到了朝廷不敢杀他们。
他只能下令判处两人终身监禁。
而汪先生就是在狱中,写下了那句著名的“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