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波粒二象性已经属于最好理解的一种,后来量子力学大发展,啥都具有波粒二象性了,成了普适规律。
回到柏林后,演讲稿已经在期刊上发布。
普朗克看着杂志对李谕说:“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为什么一直抓着量子理论不放。我承认,辐射中包含着离散的量子,也可以被认为是相互作用的媒介。但量子只是我在解释数学公式时引入的假设,并不是要推翻牛顿的理论。”
李谕说:“时势造英雄,量子理论和相对性原理必然是时代的巨浪。”
“哦,天哪!你还说这是一场深刻的革命,要知道革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普朗克摸着脑门说,“量子似乎只应该作为辐射被发散或者吸收的一部分而已,怎么就成了全部?!”
李谕说:“用不了多久,物理学就会出现大变化,教授静观其变就是。”
“是的,我只能静观其变,”普朗克说,“我已经在普鲁士科学院选读过你的演讲稿,你知道他们听后是什么状态吗?”
李谕问道:“什么状态?”
普朗克说:“他们只能勉为其难、漫无目的地四处踱步,并且愁眉不展地抱怨,以后不得不在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把光看成波,星期二、星期四、星期六把光看成粒子,星期天则只是祷告。”
李谕笑道:“这种忧虑不会持续很久。”
“希望如此,”普朗克略感无奈道,“否则量子理论越是成功,就越显得愚蠢。”
李谕耸耸肩:“中国还有句古话,大智若愚,看起来愚笨,实际上有大智慧。”
“好吧,”普朗克说,“提到你们的古话,我已经在半年前开始学习中文,希望早点也会使用成语。”
李谕讶道:“您真的开始学中文了?”
普朗克说:“对啊,你天天说难难难的,我就不信了!”
李谕道:“说难是为你好……”
普朗克则摆出几本书:“我已经找法国最大的汉学家要来了几本中国名著。”
李谕还以为是四书五经之类,没想到普朗克摆出了《三国演义》、《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传》和《金瓶梅》。
普朗克又说:“我也是热爱文学之人,比较容易懂。”
李谕说:“我觉得可以从《西游记》开始,看起来比较好上手。”
“不,”普朗克说,“伯希和先生说《金瓶梅》更加贴近三四百年前中国的样子。”
“这本书它……”李谕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脑子里一闪,“伯希和?莫非是保罗·伯希和?”
普朗克说:“对的,他是整个法国,不,应该说是整个欧洲最好的汉学家。”
敦煌的历史上有两个最大的文物强盗,第一个是斯坦因,第二个就是保罗·伯希和。
斯坦因在搬走大批敦煌文物后,保罗·伯希和又去洗劫了一次。
而且保罗·伯希和是个正儿八经的汉学家,他纯熟的汉语基础和中国历史知识,使他盗走了藏经洞里的全部精华,也就是他盗走的经卷是最有价值的。
他把斯坦因依靠翻译而忽略的更珍贵的经卷和语言学、考古学上极有价值的6000多卷写本和一些画卷,装满10辆大车,运往巴黎。
——和强盗没什么两样,无需任何美化。
李谕非常瞧不起这些人,靠抢走别人的东西标榜自己。他们抢走了敦煌的经卷,根本不会去真正研究,只不过当做财富、炫耀的资本,所以和强盗没什么两样。
欧洲的科学李谕心服口服,普朗克、爱因斯坦这些真正伟大的人,人品更没得说。
至于什么保罗·伯希和、斯坦因之流?
呵呵!
世界不需要这种所谓的“汉学家”。
啥也不是!
普朗克见李谕愣了几秒钟,又说道:“伯希和先生很想见见你。”
“不见。”李谕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