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巡梭,无语地按着额头。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还是引来了外面的人。
“怎么了怎么了?”
许嬷嬷闯进来又惊的停在门外,看到的就是这幅混乱的场景,萧姨娘摔在地上发丝凌乱狼狈,右脸巴掌印红肿。
沈夫人转身气势汹汹快步往外走,重重撞过许嬷嬷的肩膀。
萧姨娘眼神怨毒,被丫鬟扶着爬起来,也紧跟着去了。
那一盅毒燕窝作为证据被玲玉一道端走,桌上只剩那个还盛着燕窝的小碗。
“这是怎么了?”许嬷嬷目瞪口呆,看向姜妩求解。
姜妩朝桌上的小碗微抬下巴,“萧姨娘给我送的燕窝被发现有剧毒,她说是夫人干的,这不,闹起来了。”
许嬷嬷听到剧毒两个字,顿时惊悚,“那您怎么样?可要去请大夫?”
“嬷嬷放心,我没吃。”
燕窝里只有很轻微的一丝酸苦气息,轻微到几乎难以察觉,但她还是嗅到了。
如果不是她谨慎又鼻子灵,此时早就丧命了。
许嬷嬷沉重道:“此事非同小可,待少爷回来,奴婢一定要上报。不过这件事的确夫人嫌疑最大,她因为您失了管家权,又落到了萧姨娘手里,难免会报复。”
“就是因为嫌疑太大,反而刻意。”
姜妩讥笑了声,隔岸观火从容看戏,“看她那副离去时有恃无恐的架势,萧姨娘刚焐热没多久的管家权就要没了。”
许嬷嬷讶然,没想到她看得这么清楚。
“我这里没事了,嬷嬷先下去忙吧。”
“是。”
许嬷嬷走后,红莺才有点委屈的抱怨道:“小姐,方才奴婢要和许嬷嬷说柳绿的事,您用手撞奴婢做什么?”
姜妩弯唇,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事不急,说了嬷嬷最多不过训她一顿罚点月银,就且让她以为,咱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红莺怔住,发现她好像看不透姜妩了,“小姐是想做什么?”
“你会明白的。”
夜幕降临,沈缚归府。
许嬷嬷在旁伺候时,挑了个机会,将白天发生的事都说了。
“下毒?”沈缚执着狼毫笔的修长手骨青筋凸起。
“是,若不是发觉的早,姜娘子怕就丧命了,幕后之人实在居心歹毒。”
沈缚深沉如古井的眸底划过一丝冷戾,“查出是谁了吗?”
他声音冰冷透着阴鸷,吐出来的每句话都令人心惊胆颤,连许嬷嬷也是顶着压力,“前院国公爷亲自在查,暂无结果。”
沈缚讥笑一声,掩饰不住的讽刺,“凭他能查出来什么东西?”
国公爷是个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
许嬷嬷不敢吱声,沈缚下令道:“以后外面再送进来给她的东西,一概细查。”
“奴婢遵命。”
夜渐渐深了,烛火噼啪燃烧,沈缚仍在伏案处理公务,垂着凤眸,总有些心烦意乱,不受控的浮现她担惊受怕难以安寝的身影。
今日之事,稍有不慎,她就没命了。
等回过神,沈缚已经扔下了公文,推着轮椅朝外走去。
到底不放心,还是决定去看她一眼。
姜妩的房内还燃着烛灯,下人不在。
入她卧房朝她靠进时,沈缚身上的戾气不自觉敛去几分。
但随即他就看到姜妩容颜恬静双眸闭合,呼吸声匀称,侧躺着睡得很熟,看上去丝毫没有将投毒放在心上,没心没肺的。
他倒是白担心了,自嘲的轻嗤了声,推动轮椅就要离开。
腰侧的玉带上突然传来一点重量,沈缚回头,就对上一双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