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人拭泪。
这怎么可以?阿藻好不容易动心,正是要加把火的时候,若是走了,以阿藻的性子,可能婚姻大事真就凉了。
“这娘子刚遭逢劫难,身边正要有人开解,冷不丁地你把她扔去不熟悉的人家,不是让她遭罪吗?何况她还要配合阿藻办案,若你觉得她哪里不好,我也好多教教她。”崔夫人拭着泪,偷偷向崔元藻递眼色。
崔元藻从小到大已经看惯了两老的相处模式,最后总是大伯娘大获全胜,感激地望了一眼大伯娘,悄悄溜之大吉。
——
崔元藻刚刚走出荣晖堂,就见柔姨带着兰茵往这边过来,便迎了上去。
“刚没时间问您,近来身体可好?”
“好着呢,你不用为我操心,倒是自己,可别在一味修道,那道有什么好修的?”柔姨温柔地看着崔元藻,嗔怪道。
兰茵在一旁看得好奇,她原以为柔姨是崔夫人的仆妇,如今看来却又不像,这柔姨到底是谁呢?
“哦,对了。刚走在路上碰到库房的管事,说是相公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我就给你带来了。”柔姨递给崔元藻一个四四方方的紫檀木盒子。
“谢谢柔姨。”崔元藻没打开,直接收在了袖中。
柔姨又转身拉住兰茵的手,嘱咐道:“阿藻以后就交给你了,要提醒他按时就餐,多食点荤腥。”
兰茵看着柔姨雾气朦胧的双目,怔了怔,想起自己的阿娘,若她还活着,想必也会如此叮咛自己吧?兰茵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进去了。你们也回去吧!”
柔姨的背影渐渐陷在海棠的浓艳里,“我阿爷活着时,她最喜欢绯红色,如今却再也不穿那种颜色了。”
“她是你阿爷的侍妾?”兰茵喃喃道。
“嗯,阿爷故去后,她不愿走,大伯娘就安排她照顾我了。”
这简直是锥心的对比,亲娘嫁作他人妇,姨娘却守着他,兰茵同情地看向崔元藻。
崔元藻撇过头去,不看兰茵,盯着手中的紫檀木盒子道:“好了,陆仟案的关键物证已经在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