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门外走去,婉常在没有挽留,只用呆滞的目光远送着她离去。
高挂的太阳不再正正的挂在正中间,略倾斜的阳光被高高地宫墙挡下了大半光芒,宫墙之下的甬道上一半阴凉一半炎热。
一阴一阳,泾渭分明,界限清晰相割,清浊不混。
黄瓦红墙围困中,阳光照耀之下一切明朗美好。
如此阳光明媚的日子,祝响响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她贴着墙角提着裙角快步回了凤阳宫。
“小粟,出恭!”祝响响踏进凤阳宫门大喊道。
院子里忙活的小枝闻声而出:“公主,小粟在闭门思过。”
“不重要,本宫现在立马要出恭,你快安排!”祝响响咬着牙道。
坐婉常在那里光喝茶了,她的膀胱再大也遭不住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下肚。
她有洁癖,是绝不可能在婉常在住处解决的,愣是憋了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回了凤阳宫。
小枝见祝响响急不可待的模样,不敢说其他,麻利喊来宫女太监准备祝响响出恭的一应俱物。
一通神清气爽过后,祝响响疲惫趴在榻上对小枝道:“本宫休息一会。”
她发誓,以后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不能妨碍她午休。
今日她是困得站着都能睡着,若不是得在婉常在面前摆足架子,恐怕她早就毫无形象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一场午休,祝响响睡得绵长而沉稳。
待醒来时,夕阳已斜,金黄色的阳光布满整个寝殿,满室安静祥和。恍惚间,祝响响仿佛一下梦回幼时和爷爷奶奶住在农村的时光。
那时也是这样一个金光满屋的午后,也是一场午休醒来,也是身旁没有人,年幼的自己心里却莫名不害怕,浑身上下只有酣睡醒来过后满心的满足。
“公主,你醒了?”
小枝捧着一盆花轻手轻脚进屋,抬头就见祝响响乌发松散的趴在榻边上,似喜似悲地盯着门口出神。
“公主”小枝小心翼翼呼唤。
梦碎,恍惚消失。
祝响响褪去满心的思乡,敛目凝声道:“传膳吧。”
她饿了,这肚子饿了就容易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爷爷奶奶早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离世,哪里还能回得去?
膳食很丰盛,祝响响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小枝和小棠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双方皆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肯定之色。
小枝率先没忍不住心里的想法:“公主,小粟还在后殿闭门思过,奴婢让她出来?”
“为什么让她出来?”祝响响掀起眼皮子。
“您午间的时候”喊了她的名字。
后面的话小枝没胆子继续说出来,生生地都吞进了肚子里。
“做错了事,没点惩罚,说得过去?”祝响响漫不经心的反问。
她绝不可能承认自己中午是因为膀胱太着急,自己顺口喊出的名字。
没经脑子说出的话,太笨了。
小枝沉默不再说话,小棠上前一步打圆场:“公主,您午睡时,太医院的张太医曾奉太后娘娘的命,前来替您请平安脉。”
“哦?本宫记得,请平安脉的日子不在今日。”祝响响挑眉略感稀奇。
皇子皇女的平安脉每月请一次,防得是心怀不轨之人下手毒害子嗣。
“张太医说今日早晨您去太后娘娘那儿请安,太后娘娘瞧您眼下青黑,似是睡眠不好,特意让海公公去了一趟太医院请了张太医来给您把把平安脉,好对症下药的喝几帖安神补药。”
太医院的院首?
太后经常使唤的太医好像只有他一个,没别人了。
“太后娘娘的心意不可辜负,待会小棠就去太医院请张太医过来瞧瞧。”
祝响响手掌怠倦的撑住了脑袋,现在的她确实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