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即便官府不能将我们定罪,流言传至朝堂,我们仕途势必受到影响,甚至直接被贬谪,或者这才是曲府的谋算。
而我们不管对付从兮或是曲府都必须慢慢寻机会,寻见他们把柄,一击致命才行,所以,这次我们先饶开曲府,刚才李知府不是说了吗?除了从兮,我们还与五个已死仆从的家人结了仇,一会我派人打探一下五家人的情况,威逼利诱寻出一人顶罪,这事也就了结了。而你们这几日千万谨言慎行,莫要让别人再抓到把柄。”
宋家众人都点点头,一直沉默的宋老太爷忽咬牙道:“等寻见机会,我一定让那臭丫头受一遍所有酷刑,若不是她,宋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当年真该一脚踹死她。”
宋高青的丈夫方淳,这几日甚是烦闷,与贴身侍从张言一整日都在街上闲逛,街上不断有人语音高昂、津津乐道,谈论宋家一门合家杀害血亲的事,而身旁欢跳的孩童皆在欢唱一歌谣:至亲杀人阴鬼怨,法网恢恢罪当诛,坦诚招过还锦途,他人争先己黄泉。方淳听到更觉剐心刺心,这首童谣一日间传遍槿州,能有如此能力者怕也只有曲家了,曲家是打算与宋家死磕到底,不整死宋家不罢休吗?
清早,宋高阳说的没错,曲家官职最高的曲在凡虽只是个槿州同知,可人家到底是外戚,曲在尘还曾做过御察司长令,那可是一品权官,有监察百官之权,听说曲在尘曾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皇上面前,功勋卓著,虽不知曲在尘为何忽然辞官离京,但曲家势力仍不可小觑。曲家若执意与宋家为敌,宋家下场难料,自己也难免受到牵连,早知那晚该效仿冯谦,早早离开宋府,可转念一想,离开宋府又能怎样?自己年将四旬还只是个小县丞,以前多少权利之交,见他犯事被贬谪,家道中落,基本都不愿与他家往来了,没有宋家相助,他这辈子怕再难熬出头,方淳越想越烦闷。
身旁的张言忽然道:“老爷,天已黑暮,老爷是想进去用晚饭吗?”
方淳回神,抬头见自己停在一家酒楼门前,门楼牌匾上‘天外酒楼’四个大字,甚至敞阔清逸,张言暗忖,名字好,字也好,不知在这里用饭,是否真能来到天外,暂脱凡恼?方淳思绪正缥缈,忽听到身旁响起一声拜问:“方大人也来天外酒楼用晚饭吗?天外酒楼的饭菜还算地道,不知方大人可愿与曲某同饮几杯?”
方淳转眼,看到曲在凡正站在身旁,急忙回神,抬手施礼参拜,听到曲在凡的邀约,方淳犹豫了,心思快转,如果能结交曲在凡,攀上曲家,曲家定比宋家对他更有助益,可若他投奔曲家,宋高阳定不会放过他,而且,那晚他确实参与杀害宋高远,这事曲家应知晓,以后应也不会将他当做心腹,真心相助,这步棋太险,还是算了。方淳躬身握拳向曲在凡施礼道:“见过曲大人,多谢曲大人诚意相邀,只是刚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只能辜负大人好意了,望曲大人莫要见怪。”
曲在凡忙伸手托着方淳双拳道:“方大人不必多礼,这里不是府衙,以年齿论,方大人是官场前辈,该在凡致礼。方大人,你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方大人应听说了,我以前在淮县任过一年知县,方大人现在刚好在淮县任职,想向方大人了解一下淮县的情况,虽然我当年在淮县并无建树,可一年劳心勤力,总有些挂怀,难得碰到方大人,忍不住想打探一翻。”
方淳暗思:‘虽无法攀附曲家,但也不必得罪,先讨好一下,以后或者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方淳心思几转后道:“既如此,下官却之不恭,曲大人先请。”
曲在凡微笑点头,几人一起走进天外酒楼。
方淳与曲在凡在天外酒楼闲聊了近两个时辰,才散去回到宋府,方淳来到宋府正厅,见到宋家所有人都坐在正厅,似乎在等他,方淳疑惑道:“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是在等我,又发生什么事了?”
宋高重忽拔剑而起,将剑尖抵在方淳脖颈上,方淳吓的愣住,宋高青忙起身赶到方淳身前,拉拽一下方淳,拦在方淳身前道:“三哥,你做什么,方淳或许只是与曲在凡巧遇,闲聊几句,事情还没问清楚,你就想杀人啊,你干脆连我一起杀了算了?”
宋高重瞪向方淳道:“说,你和曲在凡都说了什么?”
方淳也生气了,气恼道:“我能与他说什么,说我杀了人吗,他还会放我回来?”
宋高重:“或许你想戴罪立功,将我们宋家所有人卖了,换你的性命和锦绣前途呢?那首童谣怎么唱来着,哦,至亲杀人阴鬼怨,法网恢恢罪当诛,坦诚招过还锦途,他人争先己黄泉。明摆着是说,谁先向官府坦诚招供,谁便可将功赎罪,继续锦绣前程,而被出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