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梳着双丫鬓的小姑娘扯了扯娘亲的裙角,询问她。
“娘亲,前面怎么了?围了好多人呀。”
见两人走过去,几个婆子对视了眼,也决定去看看,一探究竟。
谁知好不容易挤进去,却发现鼻青脸肿倒在地上,还不省人事的男人,赫然是自家已经死去的少爷!
她吓得惊呼出声:“大少爷!你怎么…您不是已经……”
彼时周存厚悠悠转醒,那双眼里满是迷茫。
只依稀记得昨晚他正要赶去周家,被不知从哪来的人蒙住头暴打,现在身子都觉得痛。
没等回那几个婆子的话,人群中便有认出他的,开始议论。
“这不是周家的大少爷周存厚吗?听说已经入土,怎么现在好好躺在地上,原来还没死。”
“那被说克夫的苏家小姐岂不是……”
周存厚满心无奈,只得咬牙暗骂昨晚那群人,害他暴露。
佯装震惊的看着围观众人辩解。
“诸位,成婚之夜是在下被人暗算掳走,对于家中之事不甚了解,你们说我已经被下葬,究竟是怎么回事?”
信与不信?
周存厚并未多管,他得先回府询问桃柒的事。
与此同时,苏凝钰已经听闻假死的相公回家,心底冷笑。
但面上却佯装惊喜,匆匆向外走去。
柳烟急忙跟在后头,见自家小姐步履匆匆,生怕摔了碰了。
可算是来到大堂,抬眼便瞧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身子挺拔,如苍松般。
可就是这样的人,包藏祸心,上辈子将她迫害致死。
从始至终没有一句真话。
苏凝钰压下心头的恨意,快步走到他跟前,眼泪也在途中落下。
她与他之间刻意留下一步之遥,这个距离刚好可以看见眼底复杂的情绪,周存厚还没开口,便听这位哭诉着。
“相公!你可算回来了!新婚之夜你不知所踪,留我一人面对家中长辈,且不说被外人指责,就连出门都被盯死被诬陷红杏出墙,好在终于盼到了。”
此话一出,他面色骤变,已然铁青。
任谁也不想平白无故戴上顶绿帽子。
苏凝钰看见他的反应,在心底偷笑,但面上不显一副弱柳扶风的可怜劲,把旁边的柳烟心疼坏了,又是递手帕又是劝。
就连周存厚也在那声声规劝中,起了几分不好意思假意安慰道。
“凝钰,辛苦你了,如今有我在。”
儿子话音刚落,坐在上面的周李氏可听不下去,连忙开口。
“凝钰你说这些话可就不对了,我周家哪里对不住你?且不说存德入狱,你身为长嫂未曾帮忙,甚至还在婆母跟前动手打人,若非念在你蒙受委屈,定不会善罢甘休。”
“出门问问,哪家的新妇敢在婆母面前如此跋扈无礼。”
对她多次不敬,也好意思在厚儿面前诉苦?
当真不要脸皮。
苏凝钰听闻柳眉微颦,也不客气虽然还是那副柔弱样,但话却犀利了不少,与周李氏的疾言厉色比不遑多让。
“婆母说这些话好没意思,您也知道是我蒙受冤屈,否则怎会怒上心头,直接大打出手,更何况赵氏私吞我嫁妆填她娘家的窟窿在先,诬陷清白说我红杏出墙在后。”
提及此处,眼眶已然通红,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即便坐在上面的周李氏已面露怒色,也并未退让。
苏凝钰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大堂内,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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