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正在给背部大面积烫伤的孩子做植皮手术,那才是真正性命攸关的大事。
可407号床的小孩,手背只是撩了几个小水泡,上了药挑破后修养三天照样活蹦乱跳,在他们科室连轻伤都算不上,却非要占用资源,简直不可理喻。
女护士语气冷了一点:“先生,我们是急诊科,急诊没有先来后之分,只有轻重缓急,你要真觉得孩子需要住院,请到门诊部挂号,别耽误我们工作。”
顾永庆一听,顿时黑了脸:“你什么态度,知不知道我是谁?这家医院可是我……”
他话没说完,踩着高跟鞋,满脸菜色的女人推门而入。
走到病床边,一巴掌将顾海手上的零食挥在地上。
顾海吓了一跳,平时被骄纵惯了,立刻撒泼打闹起来:“我的零食,我的零食,你赔我零食。”
顾永庆也是一愣,朝门外张望:“你不是去找那小兔崽子算账了吗?人呢……怎么没来医院道歉?”
顾太太满肚子的火,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指着顾海的鼻子破口大骂。
“问问你的好儿子,都在学校干了什么?”
顾永庆满脸懵。
“他把园长的曾孙给打了。”
顾海一听,还没反应过来他妈的意思,盯着满地碎成渣的零食,又胖又圆的身体气得直发抖。
顾永庆问:“谁是园长的曾孙?那个把咱儿子泼伤的小子?”
“不是他是谁,园长孙子亲自找我对质,监控视频里拍得一清二楚,赖都没法赖!”
顾太太恨铁不成钢,指头用力戳在顾海脑袋上,一下下满是愤怒。
顾永庆皱眉,嗅到一丝不对劲:“不可能啊,沈家孙子辈就一个独苗,至今未婚,哪里冒出来的儿子?”
“夏冀北没有爸爸,他没有爸爸。”顾海跺着脚,声声控诉。
顾太太此刻静下心想了想,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那孩子姓夏,要真是沈家的曾孙,怎么可能用外姓。
还有王园长当时的神情,仿佛也被震惊到一般。
要真是亲曾孙,怎么可能开学这么久,家长圈里半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这不科学。
“妈的,他们骗我!”顾太太气急,脏话乱飚,踢了下床板便要回学校对质,“老娘找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