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视而不见。
“陛下,石亨一死,党羽理应伏诛,空出五个团营指挥使之位,微臣建议……”
商辂要说一堆假大空的酸话,朱祁钰挥手打断:“天也不早了,直说,你们想推荐谁!”
商辂皱眉,对皇帝不守规矩很是不满,但萧镃的前车之鉴,他还是老老实实直说:“臣以为定襄伯伟岸有雄才……”
“直接说名字!”
就事论事,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商辂尴尬道:“定襄伯郭登可掌中军都督府事,提督京营。”
朱祁钰眉头一皱,若原主听见文官举荐郭登顶替石亨,必然欣喜若狂。但却糊弄不了他,郭登确实和太上皇有仇,也极得原主喜爱,但这货极善谄媚上官,脚踏两条船,互不得罪,是个滑头。
“接着说,就说名字。”朱祁钰不置可否。
“广宁伯刘安、靖远伯王骥、右佥都御史李秉、四川参政程信,皆可为团营提督。”
除了李秉,都是朱祁镇的人!你想再来一次夺门之变?这个商辂为什么总举荐太上皇的人?
朱祁钰幽幽地瞥他一眼:“李秉可用,召回来吧,其他人再议。”
“陛下,臣举荐的几人毫无私心,都是能征善战之将。”商辂不服气,细数郭登、王骥等人的功绩。
公平?看看你的分配,勋贵三个,文官三个,朕呢?朕担惊受怕,差点小命玩完,毛都没捞到?便宜死你们了!
“再议。”
“老臣愿毛遂自荐。”靖远伯王骥高声道。
历史上这货硬讹夺门之功,他自说自话,说儿子王祥参与夺门的路上因为人太多被挤断了腿,真是狗听了都摇头,最后朱祁镇无奈之下还是封了指挥佥事。这老东西七十多岁了,还在家里纵情生涩,也不怕累死,又是一根墙头草,朱祁钰不喜欢他。
“靖远伯劳苦功高,任一团营指挥使绰绰有余,但朕也要怜惜靖远伯七十高龄啊,靖远伯不必再为江山社稷担心了,安享晚年吧。郭登戍守大同,召回来于边关不利;刘安还需要镇抚南京,也不必召回。”
朱祁钰淡淡道:“今夜范广救驾有功,钦封为宁远伯,圣旨由内阁拟定颁发,便由他出任一支团营指挥使;南和伯方瑛到哪了?将其召回,出任一支团营指挥使;朕记得王越的文章,胸有韬略,便诏他回京,任一团营指挥使,剩下那个,你们定吧。”朱祁钰退让一步。
但是,群臣反应激烈,商辂作为内阁独苗,只能由他出头:“陛下,微臣举荐的五人,皆是朝中栋梁,范将军虽救驾有功,王越也是栋梁之材,但不如老将出马,如今京城动乱,正需要老将稳定人心,还请陛下三思。”
“老臣愿为大明社稷,赴汤蹈火,死在任上,乃是吾辈之荣耀!臣愿为大明赴死,为社稷鞠躬尽瘁!”王骥话说得漂亮,其实是想给家族赚个前程,如今皇帝想要兵权,团营指挥使就成了重点争取对象,他可从中获利。
“靖远伯忧国忧民之心,朕心甚慰,那便请靖远伯再次出征,替换方瑛回朝,率领陈友、李震镇压苗乱即可。”
朱祁钰一脚把王骥踢出京城,这货就是不稳定因素,淡淡道:“好了,就这样安排吧,廷推阁臣吧。”
“陛下!”
商辂眼睛瞪起:“京营事关京城安危,岂可如此武断?陛下说的几个人,俱无经验,又都不在京城,如今京城危如累卵,岂可等南和伯方瑛、王越、李秉等人入京再行整顿团营?陛下舍近求远,此乃社稷之危啊!”
“范广在京城啊!”朱祁钰真正的目标是范广,能控制一支团营就够了,要太多兵权,他手头上没有足够信任的人,要了也是为别人做嫁衣。
商辂脸色微变,八年来,文武百官互相打破脑子、争权夺利,唯独在一件事上保持一致,就是用个笼子把皇帝装起来,当个吉祥物似的养着,现在皇帝伸出爪子去碰兵权,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范将军虽救驾有功,又跟陛下亲近,今晚禁卫损失惨重,伤亡很多,不如让范将军担任卫所指挥使,一来能护卫陛下,二来也能训练禁卫,为陛下安危负责。”商辂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朱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