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劲风又找了虞知。
在秋府里,虞知从来都不会找秋劲风或者秋渔,他知道两人都不待见自己,硬是认为自己将秋若若带坏了。
反而每一次虞知都是受到秋劲风的邀请,然后勉为其难地去东院坐坐。
今日在东院的不只有秋劲风,还有公务繁忙的秋渔也在。
“坐。”秋劲风主动开口。虞知疑惑地坐下了。然后又听到秋劲风说道:“你被黎修远打了,你准备怎么做?”
虞知一愣,心想着,“老爷子深居简出,这消息但是来的快,上午才发生的事,下午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见虞知没有说话,秋劲风又说道:“这桩婚事老夫是知道的。当时,定下婚事的时候,双方长辈都在场,所以这件事由不得黎修远那个老油条抵赖。这么些年过去,老夫想李夫子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毕竟你的处境也并不适合提及这桩婚事。如今旧事重提,黎家自然应当允诺。”
“黎修远拿走了生辰贴,还有信物。”虞知开口说道。信物指的就是那块玉佩。
秋劲风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声音平静而又中气十足地说道:“这些东西到时候会拿回来,不是他的,他拿不走。如今,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李夫子让你留在京都里不仅只是婚约的事情,所以我想知道你想如何。”
虞知皱眉,他回了一趟问道书院,但是怎么也没能够问出李清如不顾他的性命安危,让他就在京都的缘由。
“姑姑没直言,让我留在京都就好。”虞知老实回答道,“至于和黎家的婚事,我本来并不想纠缠人家,但是黎家待人之道让我有些气愤,不能够就这样算了。听说,陛下将要下旨赐婚东宫太子与黎初晨。我只怕其中会有困难。”
“朝堂上的事情由老夫去解决,不能让黎修远说什么便是什么。陛下赐婚的意思也很明朗,朝局纷扰,陛下想为太子拉一把助力。黎家能够成为太子一方,我秋家不比黎家差。” 秋劲风说道。
虞知听闻,他已经了解了秋劲风的意思。秋家将会帮他去讨回一个公道,即便要干涉皇家亲事也在所不惜。虞知不知道这该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又有怎样的风险。而他更不明白的是秋劲风为何要这样帮自己,仅仅只是敬仰自己那位姑姑?
“多谢秋太爷。”虞知恭敬行礼。当今朝堂上能够面对黎府而不怵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有秋家靠山还需要担心什么?
“秋家成为太子一方,太爷总不至于将若若嫁给太子,想攀一攀皇家的亲戚?”虞知问道。他觉得秋家要介入到储君之争中,必然是要有回报的。
秋劲风看向虞知,浑浊的眸子里似乎有些惊讶虞知会这般问。一旁未发言的秋渔也是眼睛一亮,想着这门亲事也是极好的。
虞知又说道:“女子出嫁,一生大事。总要找一个好归宿,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免得将来成婚之后夜夜同枕却又相看两厌,误了自己。尤其是王公贵族的亲事,多少有些麻烦,势力牵扯,朝堂沉浮。”
“所以你觉得若若不应当嫁给太子。”秋渔说道。这门亲事他是举双手双脚都赞成的。如今的储君,将来的陛下。
虞知摇摇头,一想到这些天秋渔使劲地为秋若若挑选夫婿,多少能够猜到秋渔的想法。他越发觉得秋渔真不将女儿的婚事当一回事。
“该不该不是我说的算。若若要是不喜欢,旁人说的再多也无用。”虞知淡淡地说道。虞知自小跟李清如四处寻访名医,见识了许多风土人情,年岁虽小,却也知道了许多。这些年下来虞知反而对于大楚境内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那么看重。“说起这些嫁娶之事,我倒是觉得草原上的男欢女爱更加简单些。什么门当户对,喜欢便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哪里来这么多条条框框。”
秋渔不认,声音洪亮,说道:“儿女姻亲,父母之命,历来如此。如果若若嫁了一个声名狼藉之辈,被人耻笑,将来倘若落得穷困潦倒,我这做父亲该是如何自责。”
声名狼藉之辈说的正是虞知。
虞知听了也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秋家家大业大,穷困潦倒怎么也不和你们沾边。”
秋渔一听,还想再争辩,却是被秋劲风打断,说道:“今后虞知的事情,你多上心,虞知要什么,你就替他办了。”
这话对着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