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抹去脸上的泪珠,一边对钰明寒调侃道:“当然有事了,要是因为眼泪把妆给弄化了,那可就不好了。”
钰明寒讪讪一笑,“那,阿姨,你为什么要把我也带过来啊?”
“没什么,看你顺眼,就想带你一起走,就这么简单。”
“啊?这,还可以是这种理由啊……”钰明寒有些无语,这个情况,自己前世可未曾遇到过。这可糟了,本来是想取白皖艾的性命,顺便把那样东西取到,结果居然碰上父女反目的这一出,自己还被白玺月给带出来了。
“那个,阿姨,我是白绪绮的朋友呢,你就这么把我带走,而且还没和她说一句话,这感觉有些不好吧?”
“呵呵,没有关系的,绪绮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怪我的。”
“是、是吗?”
“是啊,因为以前那个老不死就是这样哄我的,每次他因为工作的关系要失约的时候,就会对我说,玺月啊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怪爸爸的。我从小听到大,都快听吐了,但是我还要谢谢他,教了我一招,每次我不想管孩子的时候,我就会对自己说,他们是懂事的好孩子,不会怪我的,这样我就不会内疚了。”
两个人没说多久,来接他们的车就到了。白玺月把钰明寒半推着哄进了车,自己也随后坐在他身边的座位上。
“阿姨啊,听我一句话,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们之间再有大仇大恨,彼此之间的血缘是永远无法断绝的。兜兜转转,最后你们肯定还是会在某处扯上关系的,因为无论如何,他是你的父亲,你是他的女儿,这个事实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哼哼,是喔,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但是哦,你知不知道,那个老东西从小对我有多苛刻。我记得有一次我获得了我们小学的作文比赛一等奖,我高兴地拿给他看,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希望我不要因此就满足,争取下次那个区竞赛一等奖来。之后我因为学习语文,把数学给落下了,结果他又拿这个来说事,叫我不要把数学给拉下了,数学也要争取拿个第一回来。你知道吗,小学的时候,我就要学习语文,数学,雅语,物理学,生物学,化学,历史,地理,政治,手工,美术,甚至还有音乐和舞蹈。他告诉我,一定要敢于直面自我的极限,不断地追求突破,才能变成更好的自己。最初的我也确实相信了,我努力努力再努力,想要变得更好,希望某一天呢能够获得他的认可,但是最后我发现了,他永远也不会对我满意,他总是希望我能更拿到更好的成绩,获得更高的奖项,他对我的要求永无止境,他永远也不会对我已经取得的成就知足,他自己想要更多,却连带着强迫我也更努力。终于有一天,我累了,我发现了,我再努力又能怎么样呢?也许有天,因为我的努力,我变成了世界最聪明、最富有的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真的想要这些吗?我之所以如此拼命,真的是因为我在追求这些吗?其实答案,我非常清楚,根本不是,我这么拼命,只是想从他那里听到一句表扬的话罢了,明明在其他普通人家那里都能实现的愿望,在我这里却就是实现不了。”
“原来这样啊。嗯,会不会是因为你的父亲对你有很高的期望,所以才对你要求这么严苛呢?”
“呵呵,我觉得他只是单纯地有胜负欲罢了,他总是喜欢拿自己的东西和身边的其他人比较,孩子也不例外。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比其他任何人的孩子都优秀,所以才疯狂地逼着我努力。他总是对我说,学习永远是提升一个人最有效的手段,我也同意,但是我更想说,学习是用来愉悦自己的,不是拿来和其他人比较的。如果是为了心中的那股嫉妒才逼着自己学习,那我只能说,就算能获得比其他人都更高的学识,但是自己的生活却肯定不会快乐。”
“咦?白玺月阿姨好像,比我想的更加聪明一些呢,居然连这种道理都能说出来。”
“是吗?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给你本来的印象,是一个放荡不羁、水性杨花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又往往庸俗至极,所以能从我口中听到一些有哲理的话,感到十分吃惊不成?”
“啊哈哈哈,那倒也不是。对了,那个,您之前说到的,雅语,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说起来我就生气,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会有雅语这个东西。雅语就是那些字母组成的语言,abcdefg。我一直在想,明明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人日常说话用的是这个语言,为什么要搞出个这个东西出来呢?而且还美其名曰‘雅语’,这个意思是不是说,会雅语的人和不会雅语的人,就是天差地别呢?会雅语的人就是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