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名圆圆。小丫头人如其名,小脸圆得像个南瓜,以姚文媛的审美看,那是不怎么漂亮,但架不住可爱,一时不见就想得慌。
她家那位大将军更是恨不能天天把闺女揣在口袋里,这不,她回家就听见屋里传出了某人酸掉牙的声音。
“圆圆,叫爹爹,叫爹爹啊~”
“呀!我们圆圆站得真好啊,马上就能走了对吧,等你能走能跑了,爹爹带你去骑马可好?”
“好什么好!”姚文媛进门嗔怪道,“一个姑娘家,学什么骑马,你还指望她上战场打仗不成?”
“姑娘家学骑马怎么就不好了?”季临风把圆圆放在小床里,起身给姚文媛倒茶水,“你看你家长风表妹不就挺好,姑娘家也别养得柔柔弱弱的,受了欺负也不能反抗。”他把茶水搁在她手里,“再说了,蜀地不比北都,不讲贵圈那一套,姑娘家外向些好。”https://
“你这是对我们北都的姑娘充满了怨恨啊?”姚文媛拿眼睛斜他,“没少在心里编排我吧。”
“我从不编排姑娘。”季临风说心里话,“姑娘家都是身不由己的,北都城那个所谓贵圈子就硬生生把姑娘教养成那样,就以那样的标准为尊为荣,不是谁的错。”
姚文媛噎了一下,她跟季临风确实不是一路人,互相不认同对方的生活圈子,但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居然走到一起了。
她跟季临风算是患难中生出的感情,当初蜀地的情形可谓内忧外患,他们是利益捆绑的夫妻,只有背靠在一起团结对外才能立足。
她最喜欢季将军的一点是,他非常清醒,从不搞愚忠愚孝那一套。当初婆母对她不好,季临风百般护着她,多次与婆母大吵,说她老糊涂,只知纵容宠溺季老二,害人害己。
当时姚文媛满心感动,其实他们俩无非是合作关系,遇上这样的事,还是与母亲为敌的事,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他说得对,她们北都贵族里的贵女虚荣冷漠,每日只会计较谁比谁高一等,谁比谁倒霉一点,如果知道哪家媳妇与婆母吵架,不定怎么嘲笑人家丢人现眼。
冷漠的事见惯了,她看季临风就难能可贵。
季临风这个人有时也很固执,坚持己见到叫她生气,可她往往说不出他有错,就很憋闷。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又会被他潜移默化,就像是晏长风那个女人对她的影响一样。
说到晏长风,她是服气又不服气,欣赏又想打她,实在是个可恶的女人。
“文媛,你只把你的优点交给圆圆就好了,北都城那些习气就别教了,你有身份,人家不会说你什么,可咱们姑娘没你的身份尊贵,沾染上那些习气容易讨打。”
姚文媛无言以对,她高高在上的时候不觉得高高在上很惹人厌,自从被婆母刁难后她才意识到,身份尊贵不代表什么,总有人比她尊比她贵,当她面对那些“尊贵”之时,也一样讨厌他们,就如别人讨厌她。
现在想想,晏长风那个女人虽然讨人厌,但从来不仗势欺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跟谁呛嘴,却唯独跟她呛跟她斗,恰恰说明她很讨人嫌。
“我都是一身北都贵族习气了,难道还有优点?”
“你有啊。”季临风不假思索道,“你有义气,聪明,有气魄,对女子而言,你身上这种临危不乱,有大局观的气概难能可贵,或许这就是贵族带给你们的底气与见识。”
姚文媛控制不住地笑出声,“你倒是很会打一巴掌给颗甜枣,我以为我们贵族女子是一无是处了。”
“凡事都有两面,谁都是有优点也有缺点的。”季临风说。
“那你说说,长风有什么缺点?”姚文媛饶有兴趣地问。
季临风卡了壳,愣了半天没答出来,“她……我不怎么了解她。”
姚文媛笑睨着他,“没有就说没有,实事求是的季将军怎么能说这样的场面话。”
“人无完人,她肯定是有的,只是咱们不了解,怎么能是场面话。”季临风抱着圆圆道,“不过长风表妹确实是个叫人敬佩的姑娘,她跟你们几个姐妹一样,也是祖母的联姻工具,可那么凶险的境地她闯过来了,还带着你们姐妹一起闯过来,便是有缺点也是瑕不掩瑜吧。”
是啊,姚文媛承认,没有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