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若是想走,现在就走吧,你我之间需要有一个人活下去,他们更在意的必然是我。”黑袍男子终于从口中挤出了这句话。
老二轻轻摇头,回绝了黑袍男子的好意。
活下去对他来说不是幸运,几十年前父母双亡,他活下来了,活成了如他仇敌一般的妖邪。
现在又能活下去了,可这泱泱天下亿万万人,他在世间连一个可以有些念想的人都没有了。不就与几十年前一样,还是他一人苟且独活。
“你不走,那我们就一起死吧!”老二靠在崖边低语道。
黑袍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样也好,有个同伴一起上路,想来比孤身一人要有趣得多。
他形同枯槁的双手扶起老二,二人继续沿着几人留下的痕迹追寻而去。
两人最后的目的,就当是以这身修为去为宗门报一次仇吧!
徐漠与他的三个师兄师姐眼看战果颇丰,便没有再多做纠缠,趁着对方局势混乱,启程离开了这里。
连夜赶路带来的疲惫,实在是让他们苦不堪言,可现在停下来就怕对方缓过神来,追上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徐漠背着程南音一路前行,这位师姐一向嗜睡,在凌云峰上,徐漠排第一她排第二。
白日里与围攻徐漠的几位黑衣人厮杀一场,再加上后来担忧他的安危,身后又有强敌环伺,体力上的消耗远远大于心神上的煎熬。
以往的她是凌云峰上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如今的她是小师弟的大靠山,谁要是欺负她的师弟谁就该打。
徐漠走得很轻,头枕在他肩膀上的小姑娘睡得很安稳,丝丝缕缕被山风吹动的柔顺青丝,扑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苻浩然与慕容觉满眼宠溺的看着他们的师弟与师妹,这大抵就是他们希望一直守护的美好吧。
终于,几人在天色将明的时刻,走完了这条险路。一日之间,几人走出了将近二百里的距离。
身处山中的开阔地界,依稀可见灵虚山脉的主峰如同一把打开了的倒置折扇。
苻浩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似有千斤重,一不小心踢到个枯草桩,整个身体瞬间扑倒在石子遍布的土路之上。
“哎呦喂!”他的惨叫声刚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生怕惊扰了熟睡的师妹好梦。好在主修土灵力的他皮糙肉厚,这点楚痛不在话下。
正要起身与身旁偷笑的慕容觉理论一番,对土元素极为敏感的他,此刻却敏锐的察觉到他身下的土层有些不太对劲。
慕容觉眼看苻浩然本来都要站起来了,突然又趴回地上。有些发懵的低语道:“苻师弟,你这是干嘛,摔一跤还能把脑子一起摔坏了?”
苻浩然狠狠地白了他这位大师兄一眼,指了指走在前方的徐漠。
慕容觉虽然不知道师弟在做些什么,看他面色严肃,也不好多问,只好追上徐漠把他们叫了回来。
徐漠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趴在地上的苻浩然。
苻浩然指了指地下,然后比划了一通,看得徐漠和慕容觉满头黑线,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难道是太困了,要他们把他埋在这里睡一觉的意思?
这么过分的要求徐漠断然不会同意,平日里都是亲如兄弟的交情,这事他确实是下不去手。
苻浩然差点被两人的离谱理解能力给气炸了,再也不想趴在地上了,一个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
几人靠在路旁的树上,正好趁着这个空隙休憩片刻,想等程南音醒来以后,再仔细谈谈苻浩然方才的发现。
徐漠主动接下了值夜的差事,闲来无事,干脆驱动神识开始探查苻浩然趴下的那个位置。m.
他的神识穿过地面向下延伸,果然和苻浩然所想相差不多。别的地方都是实打实的黄土,只有这个地方是镂空的,厚度居然只有手掌那么厚,周围也没有其它灵物出现,这到底是什么洞穴呢?
徐漠的好奇心被这奇怪的构造勾起,神识继续向前探查,已经深入这个洞穴数十丈了,他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