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揭!怎么,玩个骰子还兴查户籍了,你他娘的到底想干啥?”
能来赌钱,真没几个脾气多好的,不等李秋岁开口,就有人啐了庄家一口。
这人身上的棉布长衫还算整洁,跟李秋岁一样,买了开小一边的盘面。
李秋岁的扇子还在庄家的手边上,就这么一动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查户籍也得衙门来人,你先把骰盅掀开,咱们时间都宝贵,大家都等着多赢两把呢。”
“小公子说的极是,还啰嗦什么呢?”周围人齐声附和。
庄家脸色阵青阵白,眼珠滴溜溜转一圈,朝人群最后边的一人使了个眼色,深吸一口气,把骰盅揭开。
一个骰子两点,一个骰子三点,加起来五点。
“呀!真是小!小公子真厉害!”
“啊!这回我也发财了!”
“我就说有人想出千吧,幸亏小公子给拦了。”
“那我之前输的银子算怎么回事儿?四海**这是坑人啊!”
这边的场面一下子闹轰轰成一片,先前说过,玩两个骰子的人不多,这边的闹腾,引起许多人注意。
凑热闹向来是人的天性,在**里有人一说出千,赌徒的神经就都紧绷起来了,这边的台面一下子就围了许多人。
赵大把赢的银锭子收起来。
一到六点都是小这边的盘面赢。说是一到六算小,其实两个骰子,最小的两个一点,加一起也是二点起步,实际上,七到十二点,大这边的盘面赢面更大一些。
所以两个骰子这边的台面,压大一边的人比较多。
玩过一把,李秋岁有经验了,她没这么些闲心泡在这里,就不用换台面玩了。
第二把开始了,庄家摇好了骰子,开始喊“买定离手……”
李秋岁这回押大,直接让赵大放了一百两的银票子。
围观的人里,有瞧她顺眼的,直接跟在后面压了大一边,“嘿嘿,小公子看起来财运不错,我跟着压,看能不能发点小财。”
被人这样一说,李秋岁笑意吟吟的模样,看上去就更顺眼了,“行,咱也跟上!”
“跟就跟,老子也不差人银钱。”
好嘛,原本还在犹豫的人,这会儿都开始掏钱了。
自然也有那不信邪,甚至十分清醒的人,总觉着这么多人,掏了家底儿,都压大不是好事儿。
还有人眼尖,看见**的打手朝这边围过来了。
他们赶紧收回视线,又不甘心放过这么绝好的发财机会,就都掏干了荷包,压在小边的盘面。
就是这样,小一边的盘面比起大的一边,还相差了几十倍。
李秋岁可不管人家跟没跟风,她只管自己能赢钱。
庄家这一回去揭骰盅的手真哆嗦了!
打眼扫过去,大一边的盘面足足有几百两银子,这要是从他手里输了,不说东家那里怎么交代,就是大小管事那里都能让他脱一层皮。
李秋岁如法炮制,作势要用扇子去架庄家颤抖的手,“你可要稳住,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别让大家误会了四海赌坊输不起。”
庄家满头大汗,缩回手,使劲在衣衫上搓了搓。时不时就要往通向楼上的楼道口看上一眼。二楼是厢房,管事们都在上面,方才他就示意去喊人了。
“谁说四海赌坊输不起?这位小公子是哪家的?你们真是不开眼,怎么不请贵客去二楼的厢房玩两把?”
随着说话声,二楼下来一位有管事气质的白胖中年发福男人,这人胖归胖,却没有这个年纪特有的油腻之感,人家手里也拿扇子了,可比李秋岁的那把强上太多了。
“白管事!”当庄的人就像见着了亲爹似的,激动的差点落泪。
李秋岁扬眉,可算来个大气点的人物了,当庄的这人,十两银子就值当他动手脚,真是没眼界,没格局。